疯了,全疯了。
泰祥十一年大年初二,注定被载入史册的一天。
全城的男人被女人揍得嗷嗷叫。
哦,夸张了,并没有全部,但——氿泉人口众多,以家庭为单位,只有十分之一家庭发生雌雄大战的话也绝对称得上一声“全”。更何况,并不止十分之一呢,且大家庭里并不止一对雌雄啊。
空气中充满了火爆暴躁的气息,比大年夜炮竹爆开的烟气更加浓烈。
城外商未明都麻木了,里三层外三层,全伸着脑袋往里瞧,是,想看的看不到,但凡人那里他们还是能用些小法术偷窥一二的。
能不能保持些“神仙”的仪态?!
商未明联系东福:“她又闹什么幺蛾子?”
东福莫名其妙:“没有哇,从年三十晚上吃醉了,一直在房里睡呢,一步都没出。”
商未明:...难道没关系?可他怎么就不信呢?
四个县衙的鼓敲得咚咚响,四个县令不同程度的狼狈。
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这一大早的,不知母老虎发的什么疯,一句话不对就吵起来,吵起来不算什么,可怕的是动手啊。
如今的女子...不能承受啊。
王县令和苗县令还好,王县令秉承家和万事兴,对妻子历来脾气好,不过是被阴阳怪气说两句,他理解,大年初二嘛,回娘家的日子,他们在外地不能回,妇人触景伤情,可以理解的。而苗县令一心扑在公务上,人又肃冷的很,跟夫人的关系...反正苗夫人摔盆子摔碗没摔到他身上去。
另外两位县令便有些不太好,年岁有些大,而年岁一大夫妻间便越发不在乎情面,一个被挠了脸,一个被踹了腿。
板着脸公堂上一坐,哗啦啦外头涌进一群的人来。
男人。
你吼我叫,乱糟糟。
“一个一个说。”
排队来。
“大人,我要休妻!”
“大人,我们要休妻!”
眼神交汇,是彼此都能体会的痛与恼。
可不痛嘛,来衙门告状的全鼻青脸肿一瘸一拐呢。
嘶——
按说,休妻是自家的私事,但这么大范围的,且一个个有志一同往衙门里跑——显然想要的结果不是休妻。
而是——
“父母大人啊,你看看兄弟们脸上,身上——家里婆娘全造反了啊,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您一定要拯救万民于水火啊啊啊——”
四位父母大人:...好像我就好过了似的。
百姓嚷嚷着官府把女人们变回以前那个女人,官府能怎么办?
报告上官呗。
同时也得派人查,怎么就突然集体打男人呢?
事情好查的很,都不用衙役出去打听,他们自己就能给解释了。
支支吾吾。
苗县令一拍桌子:“胡闹。”
气的。
衙役苦着脸:“大人,昨个儿小的值班才逃过这一劫,可等会儿交了班就得回家,回家——我不会被打死吧?”
苗县令冷眼:“你也让你媳妇跪祖宗发毒誓签文书了?”
没错,他都不知道眼皮子底下刮过这么一股子妖风,就在两天前,准确的说,一日两夜前,大年三十的晚上。
事情的起因,还是女子突然力气变大的事,再准确的说,男人的不接受。
男人不接受,也不知谁出的点子还是心有灵犀,突然氿泉暗地里流出一份“为女书”来。
内容无非是让女子服从男子,保持以前的生活状态甚至更苛刻,因为谁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往上添加,据说,有人在上头明确规定了女子每日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