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大妈,闷油瓶像个因为淘气而挨训的宝宝一样,老老实实地站在那任她骂,一对黑亮的眼睛时不时无辜地眨几下。
可怜的闷油瓶,他只对真刀真枪的肉搏在行,打嘴仗估计全世界没人比他更吃亏了。好在我们这一方有均衡发展型选手——胖子,要打能打,要骂能骂。此时他正口沫横飞地问候了隔壁大妈家的十八辈祖宗,言辞之犀利,措辞之肮脏,像隔壁大妈这种高段位选手都甘拜下风。
正得意时,我突然发现我们忘了买酒,心里大叫不好,就一竿子蹿了出去,把这事汇报给了胖子。胖子得知了我们这一致命软肋,秒怂,态度180度大转弯,马上向隔壁大妈陪起笑脸。懵懂的闷油瓶不太理解我们俩唱的这是哪出,无辜的大眼睛又眨了眨。
隔壁大妈脾气大嗓门高,但那都是虚张声势,她那点儿智商怎么可能玩儿的过我和胖子这两个在大城市里做生意的奸商。几个回合下来,哄得她心花怒放,自以为狠狠讹了我们一笔,赚了大便宜,实际上让我们没花几个钱就拿到一只鸡和好几瓶酒,解了燃眉之急。
菜还没炒完外面就响起了鬼子进村一般的破锣声,爸妈、二叔、小花和秀秀一行人抵达了我们的雨村农家乐现场。秀秀果然中计,好好地感受了一把南方的冬天,甚至还在半路买了个花棉袄穿上了。至于小花,我认定他在装逼,要风度不要温度,若无其事的样子百分比是装出来的。
我没敢告诉爸妈说闷油瓶和胖子是我一起挖墓的兄弟,像他们那么因循守旧的人,听了这个非得吓死不可。所以我就说他们俩是亲兄弟,都是我的农产品开发的合作伙伴。虽然说我也觉得这个谎言确实有点扯,胖子和闷油瓶无论从五官上还是体型上都绝对无法看出半分血缘关系,但是我爸妈也就是感慨了一下这个老大把娘胎里的营养都吸光了,到生老二的时候,贫瘠就好像一般,没有再提出过多的质疑。我二叔对我那点儿破事当然是门儿清,但是为了维护我爸那纯洁而脆弱的心灵,他选择闭了嘴在一旁默默抽烟。
一向被我誉为“明骚”的小花居然自带了围裙,下厨和我们一起忙活。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一桌子菜就上齐了。大家和和美美地吃了,聊得也都挺开心。艺高人胆大的小花给大家唱了西皮流水,这种东西最讨父母这一辈的老派人喜欢,现场就多吸了3个粉。胖子虽然没有艺,但是架不住脸皮厚,现场演唱了《五环之歌》,倒也赢得了满堂喝彩。
吃完饭,放完鞭炮,我和小花一起在院子里坐下。过去的十年中,小花是我最亲密的战友,和我一起实施了那些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计划,他为了我付出了太多,损失了太多,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无以为报。
现在我接到了闷油瓶,我们三个一起在雨村生活下来,日子过得滋滋润润,悠悠闲闲,而小花仍然在阴谋与斗争的漩涡里挣扎,他是如此坚强,却又如此孤单。
“你还是把秀秀娶了吧,找个人和你一起分担。”我忍不住劝他。
“分担什么。”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手机。
“你打算就这么一个人过下去?以后呢?”
“我只把她当妹妹,你别在这乱点鸳鸯谱,那你自己呢?”
“我和你能一样吗,我现在可是退休了。”
小花叹了口气,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下去。他首先表明了自己对秀秀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虽然他们是一种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但这不代表爱情。其次就是,和秀秀联姻绝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途径,反而是把问题更加复杂化的祸端。秀秀一旦嫁入解家,就等同于两家并一家,秀秀还有一干兄弟姐妹,本来就对秀秀的家主位置虎视眈眈,如果感觉到霍家的财产和势力要被解家侵吞,他们必然要站出来反对,必然为了争夺财产而闹个地覆天翻。等到秀秀生了孩子,孩子是姓解还是姓霍呢?这一个孩子以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