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如浪潮一般汹涌的扑向白色,白色则像是坐立在海上的巨石一样,被浪潮打过来的时候,石下的泥沙滑动,挪了挪位置。
聂飞白凝神注视着唐与言的动作,更主要的是落在她那双好似泛着紫色霞光的眸子。
最初到达副岛之时的回忆中,宋煜拖着那身残躯,用阔树叶垫在海边沙石上,安静的坐在上面,看着无垠的大海。
听到聂飞白的脚步声,他头也没回,只是伸手折断一旁茂盛探出来的枝条,手握着,在沙石上写写画画。
聂飞白问道“宋师兄,你在画什么?”
宋煜道“画我梦中之景。”
聂飞白不解,“你梦中之景就这些点?”
宋煜道“这是千年之前的星空,以我之能,只记住了这七个星星,还有被其拥护的帝星。”
聂飞白“?”
宋煜一一给他介绍,介绍完后,忽然呕出了一口血,整个人越发瘦弱了。
聂飞白连忙扶住他,用浅薄的诊脉技巧探得他身体虚弱,却探不出病因,因此有些懊悔自己害怕跟唐兄接触,没有多学些毒圣的本事。
宋煜摆了摆手,“无事,老毛病了,聂飞白,不,聂师弟,送我回去吧。”
“好。”
自从宋煜被弑楼送出来登船后,从前的他就像是死了一样,现在的他,如同一句行尸走肉,生气全无,依靠着还愿意相信他的聂飞白所支撑着。
愿葬身于火海之中,或许是宋煜属于自己的最后一点神智所愿。
聂飞白将悲伤的事情忘却,继续回想着之后的事情。
他记得回屋后,宋煜写了一封信,托弑楼还未离开的人送了回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谈及除日常琐事外的事情。
那封信里,写着什么?
是宋煜背后的势力吧?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弑楼的看守一去不复返。
唐兄肯定知道信的内容,他为什么从未提起过?
聂飞白想到关键之处,顿时打住,不,他要相信唐兄,或许只是这件事是弑楼内部消息,不方便让外人得知。
“轰隆隆!”
聂飞白猛然抬头,圆台被一道如虹剑光劈成了两半,犹如一大袋装满珠宝玉石的钱袋被劈开散落一般,掉进了水里。
唐与言的雪间剑横在君如风的脖颈上,看似是她赢了。
可君如风的启明剑也绕到了唐与言的身后,剑尖直指她的右胸口心脏处。
双方皆撤回了剑,唐与言拉起君如风,一跃跳离开持续崩塌的圆台,落到了围着的石头上,远眺大海。
那一道剑气劈开了海浪,也称得上是‘劈山填海’了。
这一战是平局,输赢,未分。
君如风道“看来是平局了,希望我们还有一个十年之约。”
唐与言没有说她的心脏异于常人,默认此局的胜负。
她幽幽道“十年之后,希望我们都还在。”
君如风成长到这种地步,必定是将来要被刺杀的对象,就像她一样,早已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十年,望能都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