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荣掌握的傀儡,而王元逵手下的统兵将领,更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之前的形势,一是蒙兀人随时铁蹄南下,一是梁帝朱裕率十万梁军精锐随时能攻陷潞州,然后出井陉进入河朔。
这种情形下,成德军的将吏,谁能肯定最后鹿死谁手?
即便是王元逵有所犹豫,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也才有沈鹏秘密护送云和公主潜入定州城,目的就是利用王元逵及手下将吏的犹豫、迟疑,进行游说、劝说,以拖延时间。
甚至云和公主的作用,就是关键时刻可以出面充当质子,以示梁帝朱裕绝无追究梁使被杀的意思,以便能稳住王元逵。
而只要梁帝朱裕能提前攻陷潞州,摆出兵锋直指恒州、定州的势态,王元逵及将吏到时候就更不会轻易做出选择。
那时候他们还是要坚定投向蒙兀人,只会意味着恒、定两州会第一时间被打残掉,成德军会第一时间去撞十万梁军精锐的兵锋。
不过,但是,然而,梁师雄与朱让用计之狠,竟然不在梁帝之下,武阳侯梁任与贺王世子朱天明同时出现在定州城,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代表着贺王朱让与枢密使梁师雄不管出现什么情形,一定会里应外合举旗叛反。
这意味着梁国内部一定大乱。
这意味着梁帝朱裕即便攻陷潞州,也只能第一时间班师南归,平息内乱。
这也注定着蒙兀骑兵一定借这个机会大举出兵侵入河朔。
不管后续梁国的局势如何发展,成德军之中还有谁在这时心存犹豫、迟疑,一定会遭到血腥清洗。
韩豹与王辙、霍厉对望一眼,心里都禁不住悚然暗想,梁师雄与朱让还真是狠角色,竟然直接使梁任、朱天明进入定州城为质。
换作其他人,即便明白梁帝朱裕攻陷潞州后,极有可能接下来就会回过头来收拾身边的异己分子,但真不是谁都能有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啊。
“我们既然已经与梁任、朱天明撞上面,想必他们也不会再藏头藏尾,他们目前要做的只是尽可能敦促蒙兀人出兵而已,而你们也不需要冒险潜入去验证这话的真假,或许明天消息就会在定州满城传开来,”沈鹏说道,“他们唯一料不到的,是你们能借禽鸟传书……”
“你想说什么?你大概不会指望借我们的飞鸽,给梁帝传信吧?”韩豹问道。
“你们这时候不要诈我,承天司虽然没能训养出传书禽鸟,但也知道禽鸟传书有太多的限制。真要是能借禽鸟在不同地点之间随意传书,集大梁一国之力,一定不会做得比棠邑差。”沈鹏说道。
韩豹、王辙、霍厉没有说话。
“蒙兀骑兵南侵,朱让、梁师雄叛变,我大梁动乱已成定局,而到时候徐明珍的寿州军也必然阵脚大乱,黔阳侯或许正等着这个机会寿州、霍州收入囊中吧?”沈鹏看向王辙三人问道,“这也是你们出现在这里的最大目的吧?”
“我们只负责搜集、传递信息,我家大人或会如何决定,却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你也无需胡乱揣测。”王辙说道。
“我怎么能不揣测,我有一个妙计,能叫棠邑军兵不血刃夺下濠州,却不知道三位愿不愿意听?”沈鹏说道。
“大档头不要那么多废话,你说什么话,我们是都可以传回棠邑去,但我家大人会如何决策,却不是你我能干涉的。”王辙重申道。
“梁师雄与朱让叛乱,徐明珍多半会观望形势,也不会轻易弃守寿州、霍州,但陈昆与韩元齐对我帝忠心耿耿,只要有一线机会,他们一定不会坐看汴京落入叛军之手,”沈鹏说道,“当然,黔阳侯径直派人去濠州报信,定难取信陈昆,但棠邑军要是能将我与云和公主亲笔所书的信函送到陈昆跟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