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死人吗!去救公子!”
那矮胖子见识过赵信的手段,不敢造次,但又碍于老爷发话,只得上前。
谁知刚一上前,就被赵信踢翻在地。胖子心里害怕,连滚带爬地又滚到了孙员外身边。
孙员外见状,哪肯罢休,立刻撺掇着县令要将几人押下,“余大人,您看这些人,压根儿没把您放在眼里啊!”。
县令听了,吹胡子瞪眼,正要下令拿人。
裴峰嫌这些人闹腾,但见那小姑娘还趴在尸体上哭泣,深觉怎可让一个老人的遗体在这种情况下曝尸街头。
想到此处,越发懒得与这群人多话,便给裴屿使了个眼色。
裴屿点了点头,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随手丢给县令。
县令没想到会突然丢来什么东西,一个没接稳。只见那令牌在县令手中蹦跶了一番,才终于稳在了手中。
县令拿着令牌,眯起眼,凑近一看。
如何得了!这是静王府的令牌,那眼前之人不就是……
原本一手拿着的令牌,改为双手捧着,那县令形容瘦弱,一双手便如同枯树枝一般。如今,这两团枯树枝,正架着金光闪闪的令牌,动弹不得。
原先的趾高气昂,变成了两股战战,就连那一嘴的山羊胡也发起抖来。
孙员外感觉到了县令的异常,却不明所以,只得静观其变。
只见县令颤巍巍的走到裴屿面前,双膝下跪,捧着令牌,结巴着道“小人……小人不知……是……”
裴屿一把拿回令牌,打断道“罢了,此事,务必秉公办理。我等微服出来,不愿扰民。”
那县令跪在地上,身子仍抖个不停,孙员外见了不禁有些发怵,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得罪了谁。
裴屿走到裴峰面前,说道“大哥,我们走吧。”
大哥?县令听到这两个字,更是吓了一身的冷汗……
静王殿下的大哥,不就是……
裴峰点了点头,回答道“这小姑娘的爷爷,着人好生安葬。”
只见县令膝行到裴峰面前,磕着头说“小人一定着人好生安葬。”
孙员外见县令竟如此害怕裴峰等人,心中多少也有了底,至少知道,自己的儿子得罪的必是得罪不起的人。
他身子不由得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幸得那身边的矮胖子将其扶住。
柳念雪见状,将小女孩拉到面前,说道“小姑娘,你爷爷既不在了,你今后有何打算?”
小女孩抽了抽鼻子,抹干净眼泪,福了个身道“小姐,丫头自小父母双亡,只有这么一个爷爷相依为命……现如今,丫头也不知该怎么办……”
说罢,垂了垂眼,跪下身道“今日若非几位公子和小姐相助,丫头怕就要跟着爷爷去了。若小姐不嫌弃,丫头愿意留在小姐身边伺候。”
柳念雪叹了口气,想着这女孩也是个可怜人,便说道“丫头就先跟着我们吧。待安葬好了你爷爷,再做打算。”
孙员外自然也不是傻子,见状便上前,下跪说道“几位贵人,小的愿意出资安葬老人家,只盼着各位贵人高抬贵手,放我儿子一马。今后,小的一定严加管教。”
裴屿冷冷一笑,说道“你的儿子,管不好了。让县令帮你管吧。”
那县令也不为孙员外说话,站起身子,吩咐身边的兵丁好生将老者的遗体抬去安葬。
柳念雪拍了拍丫头的肩膀,说道“跟着去吧。”
随后又对赵信说道“劳烦师弟陪着,待会再将这丫头带回来吧。”
赵信应了一声,才随手丢了瘦竹竿,带上丫头,跟在了抬遗体的兵丁之后。
那瘦竹竿好容易重获自由,颤巍巍地踱了几步,终于扯掉了嘴里的脏抹布,一把扑到孙员外脚边,哭道“爹,你要为孩儿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