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铲刃插入河底,一下便将那手臂齐根砍断。
我自知再无法在水下多待,松开折叠铲,急于游上水面。
哪知道才划了两下,脚腕就像是被水草缠住了似的,猛地一紧。
我赶忙又再弯下腰,定睛看时,缠住我的却不是什么水草,而是水底露出的一截巴掌宽的布条。
我拔出匕首,想将布条割开。不料这时,河底突然又钻出两条‘箭鱼’。
我躲开了其中一条,却被另一条撞中了胸前肋岔的颤中穴。
这一下撞击,就真像是被一发子弹击中,整个上半身立时就麻了,匕首也脱了手。
我只觉肺就快憋炸了,心说完了,这回只能是和皮蛋奈何桥上再相见了。
缠在手腕上的绳子蓦地绷直,我身子也被拉的向上。
想来是岸上的刘瞎子等人,见我下来太久,也不管发没发讯号,开始往上拽绳子了。
我不再管脚上缠着的布条,只希望凭借众人的拉力,将布条扯断。
事实上这个时候,就是把我的脚脖子扯断,我也愿意。憋气到极限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
那布条的另一头,也不知道缠着什么,竟是无比的坚韧牢固。
上面奋力拉绳子,下头仍不能松脱,就像拔河似的,将我的身体拽的笔直。
蓦地,绳子一端加大了力量,那布条终于被从河底扯了出来。
河水被搅浑的瞬间,一个白花花的庞大物体被连带着从淤泥里拉出,直接漂到了我眼巴前。
我终于知道布条是干什么的了,眼巴前的,竟又是一具女尸。
我刚才先后砍掉的两只手,就是这女尸的。
和之前被我驮上去的药俑不同,这女尸的脸并没有明显的浮肿,虽然也是白惨惨的,但却闭着眼睛,面容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女尸胸口朝上的部位,都赤条条的,胸口向下被布条裹得像粽子一样。
这分明又是一具药俑啊。
药俑被拉出之后,下方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
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真空瓶子突然被拔开了瓶塞,要把周围的一切都吸进去似的。
我被吸力拖拽,瞬间下沉了近两米。
什么叫喝凉水塞牙、烧高香佛爷掉腚,在我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刚才我为了节省气息,把刘洪给我的绳子绑在了手腕上,这时绳子竟忽然松脱了!
上下两股拉扯的力道失去平衡,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快速的吸向下方。
偏偏这个时候,后脑勺又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火灼般的疼痛终于榨干了我最后的意志。
河水肆无忌惮的从口鼻灌入,很快我便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一个声音喊道“三七!三七!”
这声音十分的空洞,让人分不清远近。
它们喊我的名字,我可不能答应啊,就算非死不可,哪怕做孤魂野鬼,也让我去跟爷,跟朋友们告个别啊。还有,那个夺走老子‘第一次’的婆娘又在哪儿呢!
一个声音说道“他死不了,但会不会变白痴就不好说了。”
我猛一激灵,怎么有点耳熟啊?
“瞎子!”
我蓦地睁开眼,挺身坐了起来。
眼巴前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赫然是刘瞎子和刘洪!
“你们俩也挂了?”我愕然的问。
“嘿,我说你小子,老子拼了老命,亲自下来救你,你他娘的一睁眼就咒老子死啊?”刘瞎子抬起一只脚,作势要蹬我。
“没死……那就是还活着……”
我倒不是还迷糊呢,实在是因为,此刻的刘瞎子,样子真很怪异。
他和刘洪都是赤条条的,这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