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空壳内的绝望景像。
“啧啧啧,吓人吧。都说飞机失事几率比中彩票还低,但如果你回望自从飞机发明以来的整个历史里,你会发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总有那么几架飞机会掉下来,飞机上的倒霉蛋们的生还率也总是小于等于一个微乎其微的数字。”
金发女孩舒舒服服地从林年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棒棒糖,剥开糖纸小口小口地舔着上面的糖份,那故意做作的可爱模样让人会联想到大号的英短金渐层,但林年并没有精力去关注她卖弄的可爱,他全部的精神都被这篇看起来像是那么一回事儿的晚报给吸引了。
“这张报纸是假的。”林年右手抓起报纸看向金发女孩。
“当然是假的!预知未来世界线可不是我的本事,要是我有这权能还用贪那点奖学金把自己卖给秘党吗?我直接给你明天的双色球号码不就得了...不过你也不一定能中就是了。买强力球吧,那玩意说不定还能中两发。”金发女孩哼哼了两声。
“你唬我?”林年放下报纸,伸出手向金发女孩的脸蛋作势要揪。
“瞧瞧!我不过是好心多说几句,哥哥就这般模样。哼,罢了罢了,是我多嘴了,倒终究是被哥哥嫌弃了,不像其他妹妹生得俊俏说话又软又讨喜欢。”
吔嘿?林年眯了眯眼,飞机还没落地,这就学上林黛玉入乡随俗上了(《红楼梦》中的贾府在京都,北亰是曹雪芹晚年居住的地方,大多人都当是贾府落于京都)。
“哥哥若不愿与我说话,便不说吧,哥哥若是厌倦离我去了,怕不是妹妹要哭断了肠去。反正哥哥平日里也就这般洒脱,倒显得妹妹无理取闹了,往后哥哥爱同谁玩就玩去吧!”
金发女孩抬手举重若轻地拂开了林年的手,一副垂帘自泣的样子,开口就跟生吃了林黛玉似的,说话故意略带鼻音和唱腔的调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进了87版红楼梦的剧场。
“你好好说话。”林年看着这女孩进入戏精模式了,只能用力板着个脸。
“哥哥大抵是倦了,对周围的警惕竟如此敷衍,怕不是真被其他妹妹绊住了脚。”金发女孩哭卿卿地说,“妹妹的心尖儿真是要裂开来。”
林年耳边果然听起来的撕裂的声音,缓慢,尖锐,仿佛被延长了几十上百倍。
他先是愣神地盯了一眼金发女孩的机场跑道,然后发现对方对她做了个鬼脸,迟迟才反应过来哪里可能是对方的心尖儿真给裂开了。
他继续循着声音的来源去寻找,在找到的一瞬间,他的脸色变了。
林年骤然起身,发现机舱内座椅上的所有人表情以及行动都被定格了,嘴唇蠕动之间已经发出的说话声音频域变窄,低沉而恐怖,在空气中缓慢地爬行。
‘时间零’的领域不知何时已经展开了,释放‘时间零’的并不是他,那么就只能是身边的金发女孩。
由金发女孩释放的时间零,对时间的延缓竟然达到了惊人的60倍,在这些冗杂的噪音中,林年精准地捕捉到了那撕裂声的特殊频率,他很快就发现这些令人不安的怪声是后面不远处的过道地面上爬行的“蚯蚓”发出的。
“见鬼了。”林年说。
那根本不是什么“蚯蚓”,没有什么“蚯蚓”能爬到近万米高空的波音飞机上来——那是一条正在延展的裂缝,飞机机身正在被撕裂出的恐怖裂痕!只不过他发生得太过突然和隐蔽了,撕裂的过程太过缓慢了,才容易让人忽略掉他,那被尖锐撕裂声也被引擎的轰鸣掩盖让人下意识忽略掉他!
林年视线飞快地锁定了那裂缝前后的尽头,悚然发现这条裂缝无声无息之间已经快要贯穿半个飞机机舱的地板了,并且同时在向两个方向延展,一头向着机壁上攀爬,一头向着另一侧的机壁延展...
按照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