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一个人,并不是要对任何人都表里如一的。”
“九哥,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你早晚会懂的。启明,你现在在哪儿?过得好吗?”
“启明,启明?”
“你在哪儿啊,启明!”
“张启明!不要吓我,给我活下去,好不好啊!”
朦胧之中,林康又看到了那个曾经围在他身边大声喊着九哥的启明。他穿了一席青衣,留在椅上,呆呆望向窗外的黑色山间,好像在等待那个坠入永恒之门的少年,平安而归。
以前,在最困难的时候,启明也是这样坐在家里,默默等着玄九从集市归来,带来那碗还是热气腾腾的清洵面……
是的,它已经成为了只能在幻想中出现的“以前”了,而启明,也许早就成为那个只能停留在梦境之中的启明,仅此而已。
林康啊,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知道,只是不愿讲明。
“我承认,这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同意启明跟着我去参与平止城事变;更不应该让他独自一个人去面对本不应让他去面对的劫难。总之,我不是一个好的哥哥,更不是一个坚持自己原则的好人。”
“是的,我自私,我无情。为了活命,竟然利用实体优势在开刑站到了最后。”
“死得冤啊!”
“你要偿命!偿命!!偿命……”
“钟玄九!我等着你!”
几声凄厉的嚎叫,让林康猛然跳起,他喘着气,惊魂未定,口中不时念着“开刑之战……罪加一等,罪加一等……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晨光柔和,透过了颜潞河巡逻队大本营的百叶窗,撒在林康泪痕未干的脸上。一股早饭的气味,透过门缝,从楼道里挤进来。
“咚咚咚!”
“进。”林康回应后,便揉着眼,打了个哈切。
走进屋内的,当然就是彼得芬顿,这一身不菲的装束,足够能让林康就看出,他是一个极其贪财的人。
“觉得你人不错,以后跟着我吧。走,吃早饭去。”
正如所料,彼得芬顿一定不会放过林康这一大块肥肉的。
平止城事变以后,泰王将会采用什么狠毒的招式来打压新天社团体,闭着眼就能猜到。
只是那些想发财的人,可顾不了这么多。林康不在的这段日子,永恒王国的百姓一定是人人自危。保不在齐哪天,一个恪守成规的良民就会被邻居五花大绑,送到王国政府的一帮杂碎那儿去用来滥竽充数邀功请赏。
至于这些事情,林康是怎样意识到的,他自己也不清楚。唯一不同的,是他从巡逻队的柴房里醒来后,比以前更容易感到疲劳。
成与败,仅此一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