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人还是决定原路返回,虽然慢了些,但是安全。
想来……高义也会同意他们这么做的吧。
为了加快速度,顾陌辞让沈复坐在马车里,自己则跟着乐轻马回来,双腿内侧都磨破了。
乐轻颜继续道“我留在那处的探子回报,那群人出了山乐后就四下散开,看人数约有上千人。”
顾陌辞抽一口冷气“我们也就带了两千人。”
所以说,他要是执意走那条路,就有去无回了。
顾陌辞苦笑一下,这次是谁下的手?竟想用一条命换他们三条命。
可为什么会杀高义?难道只是因为他是丞相,是半个帝师?
顾陌辞不觉得这件事有这么简单。
“陛下,”乐轻颜出声道,“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顾陌辞知道乐轻颜指的是哪里的伤,他之前光顾着站在院子里回忆往昔,都忘记自己两腿内侧被磨破的事了,先前不觉得疼,现下被乐轻颜一提,他又觉得有点火辣辣的疼了。
“没事,”顾陌辞抽一口冷气,道,“你从外面回来,看没看见送皇兄回封地的人?皇兄安全回去了么?”
乐轻颜点头“碰到了,睿王一切安好。”
“那就好。”顾陌辞点点头。
他想走的离乐轻颜近一些,但双腿一迈开就带着腿侧肌肤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砂纸刮过一般。
乐轻颜看顾陌辞皱紧了眉,连忙上前扶着他“很严重?”
顾陌辞摇摇头“严重倒不严重,就是伤处较大,扯着疼。”
确实不严重,主要是他常年坐在龙椅上,少有骑马外出的时候,这一次策马奔腾数千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双腿内侧的肌肤最是娇嫩,马鞍与衣料的长时间摩擦活生生磨破了他的皮,露出了皮下更为娇嫩的红肉。
“回去涂些药,过两日就好了。”乐轻颜搀着顾陌辞,皱眉道,“坐马车不好么?省的受这苦。”
乐轻颜以前也有过这种经历,那时候他的腿根本不敢动,一动就扯着疼,两腿内侧通红一片,火烧火烧地疼。
后来他习惯了,再也不会被马鞍磨破腿侧。新兵进营训练时常常有人因为这种伤去找伤药,乐轻颜从来都不准假,只告诉他们习惯便好,不必涂药。
但现在磨伤的人成了顾陌辞,乐轻颜就止不住的心疼,巴不得这伤全都移到自己身上。
顾陌辞对乐轻颜的情绪一向敏感,他听得出乐轻颜说这句话时的感情与其他的不一样,语气中少了些君臣的疏离,更多的是一种温柔和嗔怪。
他不自觉地翘起嘴角,道“无妨,你也说了过两天就好,没事的。”
顿了顿,顾陌辞又道“你去看过右相了么?”
提起高义,顾陌辞又开始心堵。
在先帝面前叱咤半生都没有出事的人,做了他的丞相才几年就被人害了性命,到底还是他的朝堂不够清明。
迁葬时乐轻颜刚从睿王封地赶回荆都,没来得及见高义最后一面。赶到荆都后他就直接来找顾陌辞了,还没顾得上去仙鹤冢。
“没有,我打算晚些时候再过去,”乐轻颜搀着顾陌辞,“据说迁葬那日有许多百姓送行,右相果然深得民心。”
“用过午饭我跟你一起去,这几年来……当真是辛苦他了。”顾陌辞说道。
十一月已入了冬,东祁冬季寒冷,阳光一日比一日少,院中的草木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冰霜,许是忠臣死于非命令上天心生怜惜,今日竟少见的撒下了万丈金光,照得顾陌辞的披风毛领暖洋洋的,他忍不住用下颌蹭了蹭。
右相府离乐轻颜的将军府不算远,顾陌辞说想去乐轻颜府上吃饭,乐轻颜欣然同意,然后就被顾陌辞连哄带拖的拉上了马车。
车厢里有小火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