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对于偷偷窃走脉主之位的贼子,不需要讲什么规矩!
“骨碌碌——”
燕祁山的脑袋,随着秦沙的投掷,在平整的草皮上,滚了起来,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说来也是可怜,堂堂乾元藩王,边境逍遥快活的日子,还没过多久,就被一群突然闯入王府的神通期魔头取了性命。
不是主要战场的边境小地方,可挡不住一群穷凶极恶的魔头!
燕祁山,除了一颗用作信物的脑袋还算完整,其余身体各部件,早就在这群魔头争夺脑袋的斗法中碎成了粉末。
而如今,更是死后尸身头颅都不得安宁,被秦沙就这般随意地扔到了肮脏的地上。
但不得不说,世俗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将燕祁山养得白白胖胖,从仅剩的囫囵脑袋,就能猜出他日常生活是有多么的奢靡,享受着多少民脂民膏。
面容呈富态,肌肤保养的甚好,细腻如丝绸,断裂的脖颈处,还有两层厚厚的肥肉叠在一起,呈现出一股浑然天成的贵气。
他流出的未尽之血,甚至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了一层油脂的朦胧光彩。
只可惜一对尚未闭合的双眼,满是惊骇欲绝,与头滚草皮的狼狈,一同破坏了这股皇室贵气。
秦沙扔出燕祁山脑袋,心中怒火发泄了一点点,接着说道
“蛊溪遗言尚在,信物人头尚在,我倒要看看,谁敢不守规矩!”
“咚咚咚——”
有韵律的脚步声,从黑魆魆的洞中响起,似是“窃取脉主宝座的贼”终于藏不住了,要于光天化日之下,与秦沙正面对质。
本来,擅长正面厮杀的秦沙,已经做好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看到有人走出洞府,就直接动手的打算,可是,当他眼角出现一抹白衣的时候,不由因诧异心情,停下了蓄势待发的强大术法。
从洞府中缓缓走出的人影,正是陈沫,但他却没有裹着黑红相间的裹尸布,而是一袭纯白麻衣,完全是出殡的样子。
再看他流露出的悲伤,压抑着的情绪,甚至正在腐蚀身周的树皮与草皮,秦沙不由猜想
“莫非他是蛊溪的至亲,大孝子不成?”
如此思索着,秦沙的率先出手计划,就这般夭折了。
再等到陈沫将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时,秦沙就知道,即使再出手,也没有了偷袭的效果,索性散去了已然成型的术法模型,静等陈沫的解释。
陈沫是特意换成这身“带孝子”装束的,当然,不是出于对便宜师尊的缅怀与真挚感情。
这是为了在血衣门内营造一个“大孝子弟子”的名声。
虽然血衣门之中,名声这等虚无之物,不值几个钱,但是,陈沫也不想搞得自己身上贴满“欺师灭祖”、“天煞孤星”、“我是大魔头”的标签,所以
在一些不涉及原则的问题上,他都尽量选择一个更有利营造好人形象的方式。
此时此景,装作蛊溪的“最心爱弟子”与“最孝顺弟子”,合情合理合法地继承蛊草一脉第十九代脉主之位,不是最好吗?
反正蛊溪已死,欺师灭祖的黑历史无人知晓,白纸黑字,不是任由陈沫涂鸦吗?
故意压低嗓音,双目露出血红之色,陈沫发出了沙哑的哀声
“秦师兄,非是师弟窃取这脉主之位,而是师尊遗愿如此,点名让我继承这脉主之位。而这几年来,师尊最是爱护我、照料我,师命难违,只能如此了!”
说着,陈沫通过梦蛇,捏造了一段蛊溪留下遗言的虚幻景象,上面正是被修改了的遗言后半段,赫然写着
“若是吾徒陈沫进阶神通期,则凭燕祁山脑袋定脉主一事一笔勾销,由吾爱徒陈沫继承吾之衣钵,将我蛊草一脉,发扬光大。”
反正蛊溪已死,唯一知道遗言真相的树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