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仆妇听了这话神情一怔,冷冰冰的声音随即传来。
“三小姐倒还知道是奴婢。”
她当然知道,刘妈妈的声音化成灰她都能听出来。
“这粥味道不错,想来妈妈花了不少心思吧。”
赵潭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来判断形势,就必须从刘妈妈下手。
刘妈妈藏不住话,闻言嗤道“有好吃好喝的就多吃些,难免今后会吃不到了。”
这是什么意思?
袁氏要杀了她?
念头转过,赵潭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
袁氏要她死,不会留她到现在。
刘妈妈“砰”地一声将门关紧。赵潭有些颓然地平躺在冰凉的地面。
没一会儿,她忽然感到困意袭来,四肢百骸正在慢慢失去力气。
赵潭心中一惊,方才那碗粥被下了药!
她无力地瘫软在地上,想了想,往袖里摸了摸,拿出簪子刺在自己的手背上。
尖厉的银簪刺破皮肤,鲜红的血顺着手背滴落。
赵潭瞬间清醒了不少。
但还是没有多少力气。
只是脑子没有将才那般昏沉。
她就这么熬着,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午时,柴房的门开了。
进来几个丫鬟,赵潭这个时候恢复了一些,却也走不得路。几个丫鬟扶着她到后罩房前面一处的小院。刘妈妈已经在那儿候着。
赵潭被脱掉了身上脏乱不堪的衣衫,扔进了西梢间的浴桶。
两个丫鬟服侍她沐浴。
温热的水拥着她的身子,这几日的疲倦渐渐充斥着她每一寸肌肤。
很快赵潭就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温暖厚实的大红缎地锦被里。
赵潭伸手掀开被子,发现自己手臂受伤的地方已经被包扎好了。
她顿了顿,想要撑着坐起来。
但两只手却使不上劲。
一个小丫头匆匆上前扶她坐着。
赵潭转眸看她,小丫头忙跪在床边。
“奴婢叫秋菊,是老太太安排奴婢过来服侍小姐的。”
赵潭没有什么表情,只问“我的那支玉蝶簪呢?”
“小姐的簪子奴婢收在了锦盒里。”秋菊起身去拿了过来。
打开锦盒,看到外祖父的那支簪子安然无恙地放在里面,赵潭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方才脱衣衫的时候,簪子掉在地上,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一个丫鬟拿走了。
她一醒来想着的就是这件事。
赵潭道“替我别在发间吧。”这簪子的意义非同一般,只有在她身上,她才会安心。
秋菊应声,给赵潭重新梳了头发,将簪子别入小髻。
这时外间刘妈妈硬声硬气地道“秋菊,该服侍小姐用饭了。”随即听见几声“砰砰”的声响。
秋菊答应一声,去取了饭菜进来。
赵潭此时也饿了,看着花花绿绿的几盘菜,忍不住吃了一些。
秋菊道“小姐喝些汤吧。”
赵潭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喝汤。”她不是不喜欢喝,是怕汤里会下药。
秋菊没有勉强她,收拾好碗筷出了内室。
没一会儿,赵潭就感觉身子有些沉重起来。
她怎么这么傻,既然要防止她逃跑,怎么会只在汤里下药,饭菜里一样会下药。
不过她吃得少,没有早晨那般瘫软。她的意识还算清醒。
庑廊下有窸窸窣窣地脚步声传来。
赵潭抬眸目光透过半开的槛窗,看到一个穿着缎织掐花对襟外裳的妇人正与刘妈妈说着话。
那妇人颧骨略高,身形有些消瘦,描了眉,涂了红唇,却遮掩不住脸上的苍白。
赵潭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