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挂了笑容,急忙拉住他,娇声道:“是啊,好哥哥不用看了,我家小姐正在小憩呢,你粗声粗嗓的,若吵醒她可怎么是好?”
城卫听了觉得有道理,便驻足原地。
彩玲又忙说:“行啦,我也不在这碍你眼了,省得你审不出犯人还要赖到我头上,让他们腾开条小道,这轿子能出去便行。”
彩玲说话贴心音柔,听的城卫心中如暖流淌过,来不及深思便循着她的吩咐去办。
于是,甄家的轿子在众人忿忿不平眸光中,抬出了城门。
城外不远处的树荫下,应织初托腮坐在石头上,她望望天色,再望望捆缚她手腕于树干上的粗绳,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脚边扔的,是她顺手捡来的碎石片,上面还留下惨白刮痕。
可见,在这一个时辰内,少女没少花功夫去割那粗绳。
也有行人好奇路过,甚至低头掷了几个铜板扔在她脚边。
应织初更是无语凝噎,默然扶着额。
“城外西北角的歪脖老树,是那个吧?”彩玲抬眸望去,果然隐约瞧见树下一花里胡哨的身影。
她吩咐轿夫抬着轿子靠近,待到看见树荫下的女子,她忍不住奇道。
“你是廖娘子的徒弟?”彩玲嘴角抽抽地望着眼前这幕,久久心间未平。
得了小姐的吩咐替廖娘子接人,还是接她徒弟。
在来之前,彩玲便盘算好了,一会儿遇见一个比廖娘子更凶狠丑陋的小女子,她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可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穿着艳俗衣裙,一脸纯相的小姑娘竟是那丑老太婆的徒弟?
眼里含着万种同情,彩玲默默取出了轿子中绣盒里收着的银剪子,替少女割开了束缚。
在眼睁睁看着少女入轿坐好,即将落下轿帘时,彩玲干笑着道。
“没想到,现下收徒都兴这么玩呀。”
应织初淡淡瞟她一眼,心中甚是无语。
抬了轿子回到城门口,本以为能顺利进城,却不想赶上了京兆尹。
甚至,还有暗卫。
应织初顺着窗帘泄口看到流光时,心里狠狠一震。
她侧耳去细听他们争执经过,隐约听到一些命案,毒杀,贼人的遣词。
虽不知城门口发生了什么,但隐约觉得此事亦会算计在她头上。
她手心沁出汗湿,不知自己现下是放声大喊,还是掀帘出去。
若放在没发现那张缉拿文书前,她或能坦然站在流光面前。
又或是,今日来的不是流光,是付追,是惊尘,是戚凉争……
想起最后那个名字,她气得咬下舌尖。
呸!是谁都不该是他!
若不是他害的,自己何须如此?
“慢!”流光轻呵一声,拦下想偷摸入城的轿子。
轿中应织初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大人?”彩玲问道。
“这轿中是何人?”一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站在流光身侧,粗声问道。
“我甄家小姐。”彩玲垂眸答道。
“哦?是么……”流光没表情地望了眼轿帘,吩咐手下道,“去,打开帘子看看,是不是甄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