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零星蛮子汇聚一块罢了,全加起来往大了说,都难有三千壮汉。”
“哦……”
随意点点头,伍无郁起身舒展双臂,笑道“恭喜你们,可以活下来了。”
“谢……谢大人……”
“谢大人……”
“谢……”
一句句低声从他们口中响起,没人敢表露任何不满的神色。
“对了,这里应该不止是就你们这几个吧?大概还有多少像你们一样的?”
伍无郁瞥了眼王山,随意开口。
“这……”
王山愣了一下,低下头,闭上了嘴。
“大人问你话,聋了?!”
恭年低喝一声,大步就要上前。
不过却被伍无郁摆手制止,“罢了,不说就不说。我乏了,回北安镇歇会。王山你回去,找个你们中能说上话的,来北安镇见我。”
说完,他眯眼笑了笑,又道“我明日启程离开此地,今夜若没人来见我,在我离开之后,将会有八百鹰羽来此,懂吗?”
完好的手掌抓在草地上,王山低下头,哑声回应,“王山,懂。”
“那就好。”
满意地点点头,伍无郁打个哈欠,散漫离去。
还坐在地上,望着脚步一高一低的青年背影,王山深吸一口气,缓缓挣扎着站起身,没理会身边的人,自顾自拖着左腿,艰难而去。
小船南渡,恭年充当起船夫的职责,撑着长杆,迟疑道“大人,要不还是让属下派人,去跟着那王山吧?要他们跑了怎么办?”
背对他们,盘腿坐在船头,伍无郁笑了笑,“跑?往哪跑?去北原当流浪蛮子吗?
只要他们还惦记着大周,不管惦记的是什么东西,什么人,那就不会跑。”
“可……若是隐匿起来呢?”
恭年又问。
脸上笑意渐收,伍无郁望着平静的湖面,沙哑道“不可以有人答应了我,却不去办。如果今夜没人来,那我会走。
但关内道、陇右道,四院所有鹰羽,将会来这一趟。”
平淡的语气,恭年却听出了一股冷意。
就连离伍无郁最近的宁妙姐俩,此时都不敢像平常一般,凑近打趣。
他没说让鹰羽来这一趟,办什么事。
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失信与匹夫,不过惹其一骂。
但失信与国师,便是杀身之祸。
他伍无郁,毋庸置疑,有这个实力。
就像刚刚,他只扫了一眼,那本在几丈外的青石,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供他歇息。
这就是……丈夫掌权,万物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