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载慢慢放下了一块木板,然后停止了说话,此时整个课堂之内,并没有人进行任何的反驳,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反驳就不存在。
那些祭司们的脸色一直在青和白之间转变,但转变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在刻写泥板,妘载很高兴,自己的一些话,能够被这帮高昂着头如同公鸡一样的贵族祭司听进去。
事实上他们不得不听。
很多事情,包括神庙大量的利用奴隶,以及土地买卖,原来都是激发社会矛盾的重要导火索,过去的时候,乌鲁卡基那王时期的神庙土地买卖达到巅峰,导致了那次大动乱,改革被迫中止,神庙的祭司们串通外敌打开城邦的门户,使王者落下尊贵之位。
而且,妘载讲的东西,很多都是干货,在这个年代人的耳中,犹如振聋发聩的雷声一般。
正如同开始讲课前,他们所看到的那句前一样。
你们处于阶级之中,而不知道阶级从何而起,因何而亡。
祭司的们眼睛都学会了。
但是脑子都发出来一定程度的抗议。
手更是已经开始打转了。
“我学会了这些东西,所以我能正常的处理那些奴隶的暴动和反抗了吗?”
有祭司迫不及待的要询问一下,妘载只能以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回应,周围也自然有聪明的祭司,摇了摇头,对他发出叹息。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社会的很多问题,不是你知道了就能解决的。
而且身为高等阶级的一员,他们只能看着社会矛盾的加剧,而无法进行缓解和遏止,毕竟吃到嘴巴里的肉没有吐出来的道理,而且贵族之间,也不是脾气相投,你吐出来一块地盘,自然有人争抢着要,最后绝不会交给那些贱民和奴隶。
财富始终聚集在上层,绝不会流向下面。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阶级走向巅峰,然后灭亡,这可真是奇妙的感觉。
“我今天的课程就上到这里,看来大家都对我的课,没有什么异议。”
“我很感谢大家能够来到这里,作为一个异邦的王,我在这里总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最后的一句话,我们东方有一句谚语,‘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能够承载小船,却也能倾覆它,当内乱到来的时候,外敌只需要轻轻一拳,看似坚不可摧的防御就会瞬间坍塌。”
“我只是告诉你们会发生的事情,解决的办法,你们是不会去做也无法去做的,和利益相关的东西,哪里有那么容易放手呢,当然,我对于现在拉格什的古地亚王,充满信心。我相信他会被摹刻在泥板上,与吉尔伽美什并列一排。”
“在我们的土地上,这叫做名垂青史,万古流芳。”
妘载说完,恩海杜阿娜最先做出反应,她站起来对妘载进行道谢:
“乌米亚!感谢您的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