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内,翠萱殿。
波兰花倚在床榻之上,头发散乱,面色惨白,一双凤目半睁半闭,眼波暗淡无光。宽漾白发苍苍、一动不动之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令她悲伤得不能自已!
宛若是一个木头人一般,脸上的表情僵硬、呆板,偶尔似是想到甚么事,眼中掠过一丝喜悦、忧伤之表情,却勉强得好似不是她自已的。
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似一个木头人被机械所操纵。
大婚之夜铸下终生大错,令其懊悔不迭,肠子都悔青!
无数次的想过,有生之年,一定要乞求宽漾的谅解,纵算死在他的剑下,亦无怨无悔!而现在,这个想法成了梦幻泡影,已然是不可能了!
宽漾死在了魔君匹夫跟剑下恶妖之手,将其这个可怜的、肥皂泡一般的幻想戳灭!
她突然觉得活得很没意思,她觉得活得够了!
她曾经极其畏惧死亡,太白石洞内,眼睁睁地看着金粼羽烈焰焚身,她当了逃兵,或是出于本能的乞求活命!
在懊悔与赎罪当中苟且偷生,她感觉不到半分快乐,在她深爱着的两个男人接连丧命在魔君匹夫与剑下恶妖之手后,她崩溃了!
她不知道感情是何物?她只知道感情是她坚强的理由,反过来说也是她崩溃的理由!
安静的空间,无有一丝声响,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那一种难以描述的、巨大的痛苦,将她逼进绝望的深渊!
她突然觉得活的很没意思,她觉得活得够够地了!
当感觉到死神呲着豁牙露齿的嘴,眼中闪烁着幽冥的地狱之光,欲将其以铁链拴住,形同狗一样牵走之时,她陡然一滞,猛地从床榻上蹦下来,抽出宝剑,疯狂的一通乱砍!
桌倒椅翻之声,吓得青枝、晴雪用力拍打着内室之门,哭腔喊道“宫主,宫主快开门啊!”
须臾之间,她右手持剑在左手臂上猛划出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胳膊而下,落在她的身上、脚上、地面上。
稍刻,她喃喃自语,仰头发起毒誓“吾波兰花,若见魔君匹夫、剑下恶妖之面,不以死将其劈碎、砍烂,就让吾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紧跟着又是一道半尺长的口子,鲜血淌成溜,线状的往下淌,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咣当’
门被推开,地利尼、旋极子大步冲进来,以为其要自刎,吓得惊慌失措!
地利尼一把夺下波兰花手中的宝剑,旋极子以衣袖缠住她的手臂吓得脸色唰白哭腔道“师妹,你这是作甚呐?不要师兄了不成?你还让师兄活不活了?”
青枝、晴雪一边哭着,一边急急忙忙找出药水为波兰花敷擦。
稍刻,地利尼道“师妹,莫如此!莫如此!吾知你心中大哀,吾又何尝不是如此。
与其自行想不开,莫不如化悲痛为力量,诛杀魔君匹夫,宽漾在天有灵,必助吾等将匹夫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唉!师妹,你这是自残吗?”旋极子哀道,“吾等师兄妹一场,数多年里吾只当你是个大大咧咧、凡事都不往心里搁之人,竟不想,你亦有想不开之时。怪师兄,怪师兄,都怪师兄无能,没照顾好你。”
“不关师兄事,莫如此说。”波兰花泣道。
“师妹,老君与师傅还有雪神等将,正在商榷前番发兵征讨魔君匹夫之策,预计近日内启奏陛下罢,便会发兵征讨魔君匹夫。势必将其魔界掀个底朝天!”地利尼道。
波兰花咬牙切齿道“吾必要亲手砍死那魔君匹夫!”
“师妹啊,欲速则不达,你这个样子,让师兄怎能放心得下啊?此番前去,必是一场你死吾活的恶仗,刀剑可是不长眼睛,意气用事万万不可!
魔君匹夫本就阴损歹毒、宽漾身为魔尊,法力自是在吾等之上,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