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想离开的，可是脚不由自主的朝某个方向去。

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地方，有一个乞丐，身着破破烂烂的大衣，低着头，背靠着墙。

一眼看上去，明明和其他一样，没有什么大不同。

可是，顾怜却莫名的被他那种气质所吸引。

就好像，他本来应该站在光明中，接受万众瞩目的，而不是在这暗无天日的小巷里度过余生。

这时，一个人走到他面前。丢了一些钱进去。

之后，顾怜就听见他说了句。

“知道你差钱，给我念一首诗就给一百怎么样！”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来钱容易，又轻松。

可是，其他乞丐羡慕不来的。

“害，看，又有人来找他了，要是我啊，早就答应了。怎么好的机会，不知道珍惜！活该整天被饿。”

“你还没有习惯嘛！他就是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他会变的呢！”

“哎，我听说，他以前是教书的，教的可好了，后来好像因为一些事情，被辞职了。”

“听闻，才华特别好，不然，也不可能整天有这么多人来找他吧！不过，我奇怪的是，才华这么好，为什么会找不到工作？”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被人整了呗！”

“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要什么节操，果然读书人，十个有九个都是傻子。”

他们的对话，顾怜都不自觉的听了进去。

看了看，那个被众人议论的对象，还是老样子，头也没有抬。

“这位很抱歉，我不会！”

“真的是，扫兴！”

骂了一句就走了，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谢谢！”

那人终于有了动作，抬了一下头，之后又低了下去。

动作很快，不过，一直注意他的顾怜看清楚了样貌。

没想到，再一次的相遇会以这种方式遇见。

当初的事情，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不过，仅限于他被学校辞职，其他更多的她就不知道了，也从来没有花过心思去了解过。

毕竟，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后和和他遇见。

“老师，您后悔吗？”

顾怜敏感的发现，他的肩膀一直在抖。

顾怜知道，这是害怕，不，应该说这是很多种情绪吧！

他慢慢的抬头，像一个没有灵魂，被控制的木偶一样。

眼睛没有光泽，暗淡得让人感觉到害怕。

他没有问她。

以至于，顾怜不知道他到底是认得她的，还是认不得。

不过，这可能对她，或者对他来说都不重要。

一个对生活充满失望，一个对生命充满绝望的人，心是死的。

“好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了！”

“我这一辈子做的向来都是我喜欢的事情，何来后悔一说！”

“我想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即使，做了那件事以后，造成现在这样的结果您也不后悔吗？”

“我生来就知道要坚持装义，之后接触的都是捍卫正义的，教书育人本没有错，不后悔！”

“老师，我想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骨气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比命重要！”

“那真理也重要吗？”

“那不重要，可有可无的！”

顾怜突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