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在宛城和雒阳拖时间断后,也不是白干的。都趁着守城的名义,在各处疯狂搜杀富户、栽赃他们勾结刘备、袁绍,把巨额金银缎帛、细软财物全部卷了。
或私匿准备突围带走,或打算先找隐秘处窖藏起来,一切做稳妥之后,跟汉中王的将领谈谈投降条件。他们也不求保官,只要投降后逃得性命不受刑罚就好。风声过去了再择机把搜刮全城富户的巨富挖出来。
雷薄、梅成在雒阳、荥阳是不是这么干的我不知道,反正陈兰在这儿就是这么干的。就是昨日,他被前几天的民变吓到了,怕到时候突围不了,或者城破混乱时守不住他窖藏的那些东西。见我武艺高强,就想分我一注财物,拉我下水同谋。
我不敢得罪惊动他,先假意答应了,所以才知道这些。听说前天的民变,其实也是城中一些豪强家族,之前被他借口助军守城、摊派粮捐时,勒索过度,还有些家族被他借口偷偷灭门了,其他豪强人人自危,才垂死一搏。
唉,结果又死了几千人。不过陈兰的嫡系贼徒、当年跟他一起当过淮贼的老兵,据说都被财物打点喂饱了,这才如此有战意。”
宗预听了不寒而栗,这才算是理解了为什么雒阳和宛城等少数几个据点,能够在袁术逃跑、已经被隔绝为飞地的情况下,依然坚守相当一段时间的原因了。
袁术这是专门派了三个盗匪出身的将领来断后!许了他们可以投降前巧取豪夺、做得隐秘一些,趁机灭点豪强富户分钱呢。
这不就跟当初董卓西逃时、留断后和押运雒阳一百多万人西迁长安一个套路么!董卓那些执行最危险断后任务的部队,不就是看在可以“于路杀人、劫富户家产、女”这些好处,才干这种危险任务的。
在实行战时军管的情况下,秘密让一些有钱人消失简直太容易了。稍微口风紧一点,仗打完都是一笔烂账清算不清楚的。
看来,不管是名门正派还是魔教,袁术还是董卓,在让自己人执行那些危险断后任务时,都是这么残暴血腥、纯粹以利诱之。
毕竟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让将领心甘情愿执行这种高风险任务了,到时候能不能投降成功完全免罪还两说呢。
“禽兽!袁术这不仅是弑君造反了,他对于百姓的残虐,也已经跟董卓毫无二致!”宗预听得毛骨悚然,捶了一拳头城墙的垛堞,土屑簌簌而落。
陈到确认了一下他的眼神,附耳过去低声说:“我们这儿防区,离东门最近。别的地方我们也去不了,要做大事,领高将军的兵马进城,唯一的办法就是赚开东门,或者至少是在东门内放火。贤弟愿意跟我一起干么?”
宗预神色严肃了一下:“兄尽管吩咐,为袁术这种逆贼陪葬太不值了,若能献城,说不定能比在袁术手下还升一级。”
陈到点点头,把他这一天里思考的办法说了一下:“在东门发动的劣势,在于东门是水门,门外就是淯水。所以高将军这些日子攻城,对东城力度比较低,只是攻墙段,却没法攻城门。
不过,如果能提前通知敌军,让他们预先知道有内应,提前准备了船只过来,那就能弥补这个缺陷,只要水门攻破,乘船的敌兵可以直接入城。所以,我想今晚先约定时间,投一些木牌到淯水中,但愿敌人能捡到。
如果明天能够看到甘将军带着战船来东门逡巡呼应,我们就按计划在门内制造混乱。如果另外三门攻城时,东门没有战船来呼应、分我兵势,那就是他们没捡到木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反正我们木牌不会署名,也不会泄密暴露我们。”
宗预想了想,担忧道:“那会不会他们收到了但是不敢信呢?”
陈到:“真要是不敢信,那就当他们自己错过机会呗。反正我们又不是半夜三更发动,是等他们正在攻城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