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陶子成忘了曲,就只听边宁哼,喉音在客厅如水波涟漪一样扩散至消没,陶子成低声呢喃,“要是你早些出现该多好。”
“嗯?”
“我说,要是你早些出现就好了。”
“现在晚了吗?”
“晚了。”她睁开眼睛,在清晨里的双眸亮晶晶,装作生气也藏不住狡猾的笑意。
“那我怎么补偿你?”边宁和她对视,露出苦恼的模样。
“你自己想,不要等我说!”
“好野蛮啊。”
“对,我就是野蛮,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走。”
“那我可舍不得走。”边宁轻轻啜了啜她的唇荚,“不要再说这种话,是我让你感到压力了吗?我肯定补偿你,如果是因为我没有早点遇到你,那我用剩下的余生来还,好不好?”
“这是你说的,算数吗?”
“算的,肯定算的。”边宁轻轻抚摸她的后脑勺,发丝柔软熨帖,像是在摩挲一匹绸缎。
“你不怕我烦,不怕我笨,不怕我给你惹麻烦吗?”
“我怕你不愿找我,不愿想我,不愿对我说笑。我不会烦你,如果我对你态度不好,那完全是我的过错,是我心情不好,是我人品低劣,只要你不觉得我是个迟钝又蛮横的人,我就已经完全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好肉麻。”
“那以后我们不说这些话。”
“不说这些话,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爱你就像爱生命。”
“略,还是肉麻。”陶子成说是这么说的,可眼睛里分明是欢喜而鼓励的。
边宁不用机械心脏就能读懂她的心思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就这样,她的悲喜忧愁,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不用什么超能力,不需要什么心理学的理论,人和人之间就是有这样的链接,心在胸膛里用一个节拍鼓动的时候,不用说话,彼此都明白的。
“那,我想当阳光雨露,好不好?”
“你是阳光雨露,我是什么?”
“你是惠风和畅,你是万里山林里独一枝的桃花,你是我夜晚透过窗户看到的星。”
“为什么是星星,我不能当月亮?”
“月亮的光是太阳的反射,我要当阳光雨露,你不会是影子,只会是更加的阳光雨露。”
“那我就想当月亮了。”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每当我看到月亮,我会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