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一样依旧点滴地从伞缘落下。
“我带了时间仪的图纸来,希望您能在这个时代将它重现。请务必说明这是您独自研发的技术。然后将成品交给边宁同志。”
刘香铃冷冷地凝视着他,“这是不可能的。我不会这么做。”
年轻人急切而焦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这么顽固!您不明白未来的民联体变成了什么样子了,人民需要领袖,需要边宁同志!求求您了!”
大学者的脸颊如雕塑一样沉静呆滞,“不可能。我不会帮你,我也劝你不要这么做。不能把时间仪给边宁。我猜你其实已经去找过他了,但一定是未来的他,然后被拒绝了是吗?他是对的。你要相信未来的边宁,那时候的他肯定比现在更厉害。”
年轻人愤怒地指责,“年老的边宁同志已经是个庸碌的蠢人了!他不思进取,永远留在自己的鼓山,就像抱着树枝的猴子一样不愿意离开!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有什么作为,让人失望至极!”
刘香铃看了这个孩子一会儿,而青年人的目光里没有胆怯的蓝色和哀愁的白,有的是热烈的红,和深沉的黑。
“你要找领袖,但年老的领袖却不认可你。你觉得是他错了。那么你觉得现在的边宁就会认同你吗?当然不会,你其实知道的很清楚。抱着树枝不松手的不是他,是你。你把边宁当成救命稻草了。又把他当一个神一样,他的确很厉害,他完全可以用一个人的暴力统治世界的。你知道他为什么没那么做吗?因为他早早就脱离那根树枝了。”刘香铃慢慢喝了一口茶,“你提前来找我,很聪明,你想骗他,隐藏你身为未来之人对现在的干涉迹象。我说得对吗?”
年轻人忽然冷笑起来,“您的晚年可是饿死的。就这样抱着民联体的大树不放吗?为自己想想吧,假如未来人民的苦难不能打动您铁石的心肠,为您自己想想。民联体的官僚们在形成一个庞大的,前所未有的利益集团,这一次甚至没有资本的牵制,并且占据了最先进的战斗位列。未来一片灰暗,我是来拯救世界的!不是听您们这些守尸鬼,奉劝我一个受难者放弃抵抗!”
刘香铃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
终于,她还是摇了摇头。
“你去找别人吧,如果你觉得自己见到了真理,那就用真理去召唤同路人,就像边宁当年那样。未来的路,你得自己走。我帮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