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的政体应该设立的机构。
黑制服们从来都是一个表情,那种有限的、收敛的笑容,就像对着模板精心习练过。
他们对木连越来越不满,每一次审问的语气都越来越激烈。
木连保守着他的秘密。继续写他的材料。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放出去。法律在这里不适用。
这是某个昏昏欲睡的时分他脑子里的想法。牢房里的灯熄灭后,留给他的就是空旷的安静。对面墙壁的红外探头指示灯还陪着他,就像黑暗里一圈发光的红色星星。
木连想到法律,或者是民联体的整个体制,当它们不再保护一个人的时候,陡然就变成最恐怖的东西。法律记载的刑罚是已知的,但掉出这张网络后可能遭遇的痛苦像是没有边际的上限。木连自问是一个好人,一个顺从集体,一个友爱同学,一个积极上进的学生。为什么他要遭受这种恐吓?他没有犯法,这是毫无疑问的。
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体制在镇压善良。
因为这善良里诞生了某种极大的邪恶。木连隐约领会到,旧时代的联邦和公司军阀为何如此痛恨民联体。民联体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善,可就是这种善良挤压到了旧有的善,陡然二者针锋相对起来。
善良不应该互相帮助吗?
人民之间不该彼此关爱吗?
集体和个人难道不是互相成就的吗?
那为什么善良的在镇压善良,邪恶的在狼狈为奸?
木连苦苦思索。
这些不是平时课本里的教条,他意识到这些教条也是一种自我标榜的善。
所以……
他自身难保,如何能救回边信?
木连此刻站在生死的极渊边缘,忍不住拉紧身上的毛毯,蜷缩着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