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凶犁宫的御水术以召雨为主,保护自身为辅,所以通常能把水化形为盾或者墙,再上乘些就是绳,能将水化为利刃的,听说此前只有楼京墨一人,但是你在与楼京墨比试的最后曾把水化为匕首,原来楼公子也可以做到吗?”这件事在主殿上并没有人提到,毕竟当时众人最关心的是祈雨书。但是卿聿在详细询问过鹿幽悠后,注意到了这一点。
“我的确可以,其实我能赢他多半也是有平常隐瞒力量,让他轻敌的原因。”楼冬凌回答道。
“为什么要隐瞒?若是你的天赋与楼京墨相当,这样的实力在凶犁宫中应该也不会有人为难你吧?”
楼冬凌忽然笑了一下:“卿公子的家世一定不俗。若凶犁宫一切全凭自身实力我或许不会遭人嫉恨,但这里不是。”
所谓公平,那是对拥有同等家世的人而言的。他原本就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一个孤儿又凭什么和宫主之子相提并论?
言尽于此,卿聿也没久留,算算时辰差不多,打着伞往外走去,一路往上走,身边偶有两三个凶犁弟子也都和他走向同样的地方——凶犁宫的祭台。
等他到时,凶犁宫的人已经全部到齐,几个大弟子分站祭台一层四方,伸手结印,十分虔诚地念着咒语,楼崇阳一人站在祭台中央,嘴里念着祈雨咒,手上也在不停地结印。
却没想到鹿幽悠居然也站在凶犁弟子最后面,踮着脚张望。
微微叹了口气,上前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病才好就不安生。”
鹿幽悠嘿嘿一笑,她是听弟子说楼崇阳想要试图停下连日来的大雨,会在祭台施展祈雨之术,反正她精神不错,所以也来看看。
“这雨好像一点都没变小啊?”她比卿聿到得早些,楼崇阳念咒也有一会儿了,可是依旧大雨连绵。
台下的人也渐渐有些骚动,望过去,脸上都愁云惨雾。
卿聿看了眼天空也摇头:“没用的。前夜楼京墨使用祈雨书时,仪式就已经开始了,老头身上的应龙之力已经所剩无几,但是楼京墨身上没有出现应龙印,也就是说他并没有承继应龙之力,凶犁宫现在已经没有人有力量去停止这场大雨了。”
这点楼崇阳当然知道,可是这样的大雨如果迟迟无法停止,只怕很快就变成天灾了,作为雨师,不能阻止这场大雨不说,这场大雨还就是凶犁宫给弄出来的,朝廷迟早会知道,到时候整个凶犁宫只怕都难逃一劫,所以哪怕知道做不到,他也要试试。
“你,能帮帮他们吗?”鹿幽悠心里也很清楚这点,凶犁宫这一次是真的被楼京墨的冲动给害惨了。
卿聿摇头:“你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凶犁宫专司祈雨之职,就是因为除了他们外没有人能做到此事。”
“爹,让我来试试吧!”楼京墨原本站在祭台下,没有打伞就这么站在雨里,头发贴在脸上,衣裳紧贴在身上,看起来就像个落汤鸡,但是他的语气坚决,接着就自己走上祭台。
楼崇阳看了看他,还是退到一边,当做默认。
这一日一夜,足够楼京墨弄清自己究竟闯了多大的祸,现在不要说雨师之位,他很可能要害得整个凶犁宫给他陪葬。所以楼京墨知道,这件事他只能成功,如果能停下大雨,自己起码能对凶犁宫众人和朝廷有个交代,如果不能,他甚至都不敢去想可能的后果。
可是最让他迷惑的是应龙印,为什么眉心没有出现应龙印,难道就因为他提前了五天?还是因为他其实根本不配做下一任雨师?
楼京墨念咒的声音有些抖,从小到大,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样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要成功啊!快停下来!
楼京墨在心里默默祈求着老天。
结果,雨没有停。
众人满脸失望,甚至有人开始小声议论楼京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