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
见到他的模样,有不忍心的弟子想要去扶他,却被楼崇阳挡开了,他坚持要独自走上去。
乐声响起,楼崇阳在祭台上站定,念出祝词。
“乾晶瑶辉玉池东,盟威圣者命青童。掷火万里坎震宫,雨骑迅发来太濛……”
所有弟子皆跪在祭台之下,直到祝词念完,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变得暗沉下来,祭台正上方有乌云汇聚,风起,云涌,远远可听到雷声。
“咚!”鼓声震天。
楼冬凌站起身,依着鼓声,一步一步踏上祭台。台下所有弟子双手结印,齐念祈雨咒。
楼冬凌走到楼崇阳的面前,他以为,楼崇阳此刻必是万念俱灰,雨师之位就此落入他这个外姓人手中,这对于一向尊崇礼法的楼崇阳来说必定会觉得无颜面对整个楼族,但是楼崇阳身上并没有失败者的颓丧,他只是念着祈雨咒,眼中无悲无喜,无嗔无怒。
这让楼冬凌一度怀疑,自己的报复是不是还不够。
没错,是报复,他也曾犹豫过,迷茫过,甚至想过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离开这里,可是楼家并没有给他逃走的机会。
那么,就只能报复了。不为之前死在雨师手下的人,只单单为自己,自己的天赋一点不逊于楼京墨,凭什么从小他就能养尊处优,而自己却只能小心翼翼地活着。凭什么他的命运要掌控在楼家人的手里,凭什么他必须要死在二十岁!
天道不公,所以他要用这种方式向楼家报复,向楼家背后所谓的天意报复。
但是现在,楼冬凌感觉不到丝毫报复的喜悦。
“冬凌,你太容易心软了。你和楼京墨是不可能再当兄弟的。”当初夏曲在等他看完手札后曾这么说过。
是啊,他和他之间怕是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
楼冬凌兀自笑起来:“宫主,你说若是楼京墨死了,黄泉路上,你们父子做伴,可好?”
话一出口,楼崇阳果然脸色一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念了下去。
痛快吗?
楼冬凌在心里问自己,看到楼家人变成这样,彻底和楼京墨决裂,痛快吗?
可是没有答案。
雷声已经越来越近,楼崇阳眉心的应龙印开始发出蓝色的光。按照以往的仪式,此时需要开启祈雨书,但现在祈雨书已经没有了,楼冬凌也不需要借助祈雨书的力量,所以他只是跟着念出祈雨咒,顿时雷电大作。
就在祈雨咒即将完成的时候,楼冬凌忽然感觉到脚下的地震动起来,只听轰的一声,身体疾速下落。
刘京墨和鹿幽悠在密道里一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幸好楼京墨对仪式的步骤了如指掌,算好了时辰,用御水术冲破祭台。
楼冬凌在落地前手一挥,用水挡在自己下面,平稳地落到地上,见到楼京墨有一瞬的意外,但很快笑了起来。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笑容里带着苦味。
他终于还是来了。既然如此,今日总是要做个了结的。
楼冬凌二话不说,伸手结印化出无数尖刀朝楼京墨砍去。楼京墨一边扶着楼崇阳站稳,一面支起水墙去挡。
夏曲看到楼冬凌掉下去时就已经跑了过去,祈雨台整块掉下去,尘土飞扬。待尘土散去,就见楼京墨和楼冬凌正打作一团,立刻跳下去想要帮忙,却被楼崇阳拦住。
凶犁宫其他人反应过来后,都围了过来,但楼崇阳已经支出一个透明的罩子,谁都无法靠近他们。
鹿幽悠躲在祭台后,急着往外张望,虽然昨天的御水术已经耗费了楼冬凌一部分力量,如今楼京墨勉强可以与之一战,但时间一久可就难说了。卿聿怎么还不来?
“乓”的一声,刘京墨手中的水剑被击落在地,楼冬凌用剑指着他的脖子。
“你不是我的对手。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