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位副官在旁问道。
“趁我军疲乏,钻了空子而已。”
“但若是这样,除了能杀几个伤兵,搅了我军一晚上的休息外,也无其他好处,还劳神费力,这说不通啊。”
尹子琦也在思考,如此冒险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惜如今田秀荣已死,城中无内应,不能探听到张巡的目的。
内应……
“张参谋呢?你们有人见到他了吗?”
众将士纷纷摇头。
一位士兵接话说:“张参谋平日里舞文弄墨的,怕不是刚刚的敌袭太突然,脚程不够,没能逃出来?”
“回将军的话,小的们见到了张参谋,敌袭一开始,张参谋便向大营后行走。之后小的们掩护统领将军们撤退时,亲眼见到一队人马也向着张参谋的方向去了。”两个士兵上前回复尹子琦。
“你们两个是……”
“回将军的话,我两人是副帅帐前的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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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衣站在那队士兵旁,看着张穆与领头将士在不远处简短地交待了一通。那领头将士似乎情绪很差,一直拉住张穆在厉声说着什么。
“统领!再不走就误事了!还有何可谈的?”一名士兵在马上焦急地喊着。
那领头将士眉头紧锁,半晌才叹着“罢了罢了”,转头两步奔回来,一跃上了马。
张穆也快步走回荷衣身旁。
荷衣牢牢地盯着他。
张穆笑道:“怎么了夫人,不认得张某了?快上马吧!”
“那你呢?”荷衣几乎是用手拧着张穆的衣袖。
“夫人,”张穆收敛了笑容,“张某说过,张某是不得好死之人。”
荷衣的脸瞬间惨白,她甩开手往后退,嘴里含糊道:“你骗了荷衣?你就想把荷衣送出去,自己留在这?”
张穆一个箭步赶上荷衣,将她自腰处一提,撂在肩上。
荷衣的眼泪不住地滚出来:“荷衣不是说过让大人莫要看轻荷衣吗?大人仍旧把荷衣当作那……”她哭得哽咽,已无法言语。她的手拼命推阻张穆的肩膀,腰也扭动挣扎着。
张穆只是咬着牙,直到嘴里都有了腥味。
张穆将荷衣扛上那领头将士的马匹,对将士行了一礼。“凡事都要拜托诸位了。”
荷衣泣不成声,还要下马。
张穆笑着按住她,说:“莫忘了还有那封信呢,荷衣,帮我送到。”
荷衣愣住了,眼泪仍顺着她的脸蛋一滴一滴的滑落。
“送给谁?”
张穆递了个眼神给那领头将士。
将士领会,将缰绳一拉,带领士兵们纵马向大营反方向飞驰而去。
荷衣痴痴地看着张穆在夜色中消失。
“送给你,荷衣。”张穆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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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领,为何张穆大人要执意留在军中,不随我们一同出来?”马上的一名士兵问。
领头将士看了一眼身前默然不语的荷衣,答道:“张穆大人方才说,尹子琦要向安庆绪搬救兵了,若是安庆绪叛军先到,破了睢阳,那我们即使请到援军,也于事无补了。”
“所以张穆大人要留在军中,去拖住尹子琦?”
“这个差事除了他,谁还能做呢?”
荷衣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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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阳迎来了日出。
张穆牵着那匹本为他准备用来突围的马,缓缓走回了军营之中。一路上碰到的士兵都用略带些怪异的神情与他行着礼。
他微笑着,一一回礼。
走到中军帐外,他将马缰交给守卫,就直直走了进去。
尹子琦坐在帐中,似在等他一般,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