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颊旁原来有一颗黑痣。在屋内昏黄的烛光下,她的美貌重又让他羞赧地低下了头,不知所措。
“孩公子,你两次来寻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公子”这个称呼,辛长弋更加地不好意思,本来在别人眼中,自己一直是个泼皮无赖来着。
见半天没有回应,那女子似是领悟了什么,她笑着坐在对面问道:“你也是听了那外头的传言,对我,好奇是吗?”
辛长弋小声说:“对不起。”
那女子笑出了声:“莫说什么对不起,没有的事,有人能来跟我说说话,我也很开心。”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轻用手指点了一下方桌面,说道:“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是吗?”
辛长弋点头。
“章画。”那女子缓缓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辛长弋将这一声“章画”记了很久,这是后话了。
“章画,姑娘。”当时的他只知道重复地跟读一遍,“辛长弋。”他与章画一般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辛公子,这长夜无事打发,想听我唱个曲吗?”她站起来拂了拂衣摆,问道。
看着章画重新恢复了精神,辛长吊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下了。也是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此时这栋楼中只有她与他二人。
辛长弋的耳朵燥热,他最初是为何要进这小楼中,来到她身边的?
哎,听了小巴儿一席话,心生邪念,想来耍无赖的。
辛长弋几乎羞倒在方桌之上。
“屋里闷吗,怎么脸如此红?”章画一边问着一边便要去打开窗户。
“不闷,别开了,你不是方才说,要唱曲吗?”辛长弋吞吐道,“这深更半夜,开窗唱曲”
“有理,想不到公子年纪还轻,心思却周全。”章画停住手边动作,望着他浅浅一笑。
辛长弋和章画一人唱曲,一人静听,就这样过了一个晚上。
东方启明,天快亮了。
辛长弋有些困倦,章画却十分精神,她将昨晚的糕点茶水撤了去,又递给辛长弋一块手帕,叫他擦一擦脸。
“辛公子日日都来就好了,我甚是喜欢你。”章画帮他系好了冠巾。
辛长弋老老实实地坐在前面等着她帮他戴冠,心里却不是滋味。看样子,她只拿他当孩子看。
出门时,辛长弋回头向章画道别。初升朝阳洒在她秀丽的脸庞上,却照出了一抹落寞。
“辛公子,再会。”
辛长弋一夜未睡,眼皮有些撑不住了,心中却清醒得很。十五岁的少年心中从未如此复杂过,章画在他面前是能唱曲会说笑的美若丹青的女子,那在她口中的“大人”那里,又会是什么样呢。
辛长弋走回自己家的路上,小巴儿赶上了他,勾住他的肩膀。用拳头锤了一下他的后背说:“怎么,这两天都不带理我和小狗儿的,是被什么勾去魂儿了?”
辛长弋厌恶地甩开小巴儿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小巴儿被推搡在一旁,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骂道:“装什么正经人啊!”
辛长弋犹豫了一整天,夜里还是来到小楼门口。
已经连着两夜了,这次再来,不知道章画还会不会再像前两次一般为他开门。
“咚咚咚。”辛长弋敲门的手抻得紧紧的。
“咚咚咚。”辛长弋又敲了一次。没有人回应。
“咚咚咚。”敲门声逐渐急促。辛长弋的额头渗出汗水。
“别敲了,大晚上的!”邻近的庭院中传来骂声,“那女人已经被她的买主带走了,换一家玩儿吧。”
辛长弋的心结冰了一般。
此后,他夜夜都来敲门,但再没有门中的脚步声和为他开门的美人了。有的只是邻里的叫骂声:“还未回来呢!”“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