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只是担心苏姑娘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心里又……”
“好啦,”苏夌峨笑着打断他,“公子帮我到如此地步,我不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又怎会怀疑公子。我只是觉得,已经厚着脸面让公子帮了这么多忙,如今又要麻烦公子,确实有些……”
“原来苏姑娘在烦恼这个,”韩憺摆了摆手,“不碍事的,自我小时候家里人就讲我爱管闲事,这是改也改不掉的了。”
苏夌峨被逗得直笑。
“再者苏姑娘孤身寻父,已是让韩憺钦佩不已,若我能帮上苏姑娘的忙,也自觉做了善事呢。”韩憺说着便引了苏夌峨走上大道,朝着西大街直行。他在前面扯着闲篇,苏夌峨跟在后面边听边四顾街景。
韩憺的一张娃娃脸异常的严肃。
他在心中想到:况且,我之后也帮不了你太多了,住店这种小事,算是最后的效劳了吧。
“对了,”苏夌峨赶到韩憺身旁,并肩有着说道,韩憺忙又恢复常态侧耳倾听。
“韩公子,你之前与我说,你也是瞒着家人,从家中偷着溜出来的,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韩憺爽朗地笑着,“说来也简单,苏姑娘知道,韩某是个武举人。恰逢如今国家重视文治,我若听了家里人的话,留在杭州,那便只能寂寂度日,做个平常人。”
韩憺眼中熠熠有神。
“但我不想那样,屡次和家中长辈商议来东京谋职,他们又都说金兵来势汹汹,北方不太平,就让我待在杭州。万般无奈下,我只得带了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的随从,自杭州溜了出来。”
苏夌峨听得津津有味。
“所以,听了苏姑娘远道来东京的理由,我倒有些惭愧了。”
“哪有什么惭愧,”苏夌峨收起了些笑容,“虽说是出门寻找父亲,但也不是扔着母亲一个人在家中担惊受怕,说到底终是不孝。”
两人一时无言,各怀心事。
从东大街至西大街的一长段路上,行人逐渐增多,熙熙攘攘倒也热闹。路边夜市摊前已早早地挂了大红明黄两色灯笼,照映着展出的簪钗饰物愈发得满目琳琅,苏夌峨看着很是新鲜。韩憺留心着她,怕她又走散在这人流之中。他也侧目看了看那些首饰,但无心研究,只因胸腔之中压着沉沉心事。
其实,早在船上时,韩憺便发现了自己的猎物。一路盯防,果不其然,他也到了东京。既然被他韩憺发现了,就不能让他在这首府之中闹出什么乱子。
也不知随从查的怎么样。
两人走到了客栈,订好一间房。苏夌峨打了个呵欠。
“苏姑娘这一天过的颇为坎坷,想必是累坏了吧。”韩憺笑着问。
苏夌峨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自己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如今确实是疲惫不堪了。
“那我就不拉着姑娘谈天说地了,姑娘早些休息吧。”韩憺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夌峨想着,都到了此时,也不必客气,便微微欠身,向房中走去。
韩憺站在原地,望着苏夌峨的背影,心中叹道:
“受了这几天的苦,但愿苏姑娘,明日能够一帆风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