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闪着冷峻刻薄的光。
“你是说速哥八剌?当初讨论嫡长子继承问题的时候,她不是公然站在了我的对面吗,现如今我还能指望她的保护?”铁失恳切地靠近锁南,小声说。
锁南不以为然地摇头,一屁股坐下。
“好了,你两个也别互相能耐,如今这屋里没有人日子好过,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眼下的事吧。”八思吉思垂下手,散漫地环看四周。
“说起来,皇帝还将平章政事也给掀了,要换一个汉人,叫什么,张珪?大元难道不是属于黄金家族的吗?这倒好,如今朝中竟有一大半都是汉人了!”锁南将手一揣,愤愤道。
“还不止呢,”八思吉思叹道,“据说皇帝这回要提拔不少汉人,毕竟撤了包括我们在内这么一大批下来。”
锁南用牙齿咬着嘴唇,半晌开口:“皇帝想的怕不是威吓蒙古贵族?听说他都要去上都了?”
铁失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他倒是没有听说。速哥八剌在信中也没有提过。
“去上都做什么?那边可没有宗王欢迎他。”锁南干脆放肆地说起了气话。
“漠北的晋王殿下与皇帝倒还亲近。”铁失添了一句。
“不过是用钱买来的亲近罢了。”锁南不屑地说。
锁南所说的便是硕德八剌登基后曾赈漠北晋王也孙铁木儿二百五十万贯的事情。
“但说这个晋王,他可是裕宗皇帝的亲孙子”
锁南这一句本是无意的闲聊,立刻换来铁失和八思吉思两人过激的反应。
他们一股脑站起来,眼睛瞪的铜铃一般。
“这个节骨眼,说这些做什么!”八思吉思低声呵斥自己的弟弟。
锁南低下头,牙齿仍然咬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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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速哥八剌急忙抛下镊子,拉过铜镜检查自己的眉毛。
“怎么,娘娘。”收拾寝殿的小宫女放下了手头的活,赶到速哥八剌身边,“娘娘小心,这东西本就不是宫中常见的修容物件,奴婢们也不大会。”
“没事。”确认过眉毛完好后,速哥八剌又摆弄起镊子,仔细观察着镊子表面紧凑的小珠宝。
“这是皇帝赠予娘娘的礼物吗?”小宫女在一旁带着笑意说。
速哥八剌勾了勾嘴,权当做是吧。
在她还是个小姑娘时,就曾听闻硕德八剌的故事。说是有这样一位小皇子,在皇帝要封他为皇太子时,竟然跑到皇太后面前拒绝,理由是自己年纪太小,且前面还有长兄,宁可退而求其次,改做辅臣。
速哥八剌记得,自己听完这个故事,第一想法并不是钦佩,而是带着敏感的猜疑。因为她还从未听说被选做皇太子的人自己跑去推掉的,还用着听上去非常高尚的理由。
哪知硕德八剌还是成为了皇太子。速哥八剌以为被自己猜着了,在心底为此事藏下了微词。
后来速哥八剌奉命嫁入宫中,成为皇帝的妻子。硕德八剌喜欢这个亲切娴静的女子,亲自册封她为皇后。
那时,速哥八剌感受到了面前的小皇帝眼中的热情真诚,还有一丝年轻的不知所措。
原来皇帝也会害羞,速哥八剌忍着笑意想。
两人都很年轻,渐渐地也就有了话聊。速哥八剌聪慧过人,宅心仁厚。硕德八剌将她看成好友,姐姐,更看作知心的伴侣。
如果赶巧政务宽松一些,能够留在宫中。他就拉着速哥八剌的手谈天说地,让她陪着下棋,甚至连修史的事情都和她商量。
速哥八剌渐渐地明白,眼前的这位皇帝绝非是那种整日盘算惦记储位内斗的贪权之人,他的心更开阔,更畅远。他当皇帝以来励精图治,真真是为了百姓。又由于汉族与蒙古族难以调和的矛盾,硕德八剌愈发地努力用心,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