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在朝势力。当然,铁失心里清楚,这一切的一切背后,都是为了他自己。
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他当然选择抱紧蒙古草原,而非去和年轻的皇帝丞相争着给汉人抬小车。
一旁的幕僚偷偷凑上前来,跟铁失低声说:“大人,以小人之见,您要是想给晋王修书,还不如给上都宗室诸王商议。”
“不行不行,”铁失摇头,“一来皇帝从不将他们放在眼里,二来诸王也自顾不暇,再者讨论蒙古贵族的权力问题,让他们陈奏难免加剧皇帝的不快,这件事若是要说,最好是晋王去。只可惜我与他交情不深,也不知他人如何,先写一封书试探一下,再做打算。”
铁失正写着,门口一人也不敲门,就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房中。
“大人,听闻您最近烦心得很?”
那人自己拉了把椅子坐下,又伸手招呼幕僚倒茶。
铁失疾笔书写,并未抬头,说道:“斡罗思,你要是早些时候回来,我便少些烦心了。”
被唤作斡罗思的男子捻着嘴边的小胡子,连连道歉:“大人被丞相一顿好骂。”
“不是坏事,至少看清了皇帝和丞相心意已决,也好尽早为我将来做打算。”铁失放下笔,起身走到斡罗思身边,叹了口气,问道:“你从上都回来,上都那边怎么样?”
斡罗思低下年轻的脸庞,沉声说:“不好啊,诸王对皇帝意见很大,大都为皇帝取消他们岁赐的事情恼怒,像按梯不花,还有。还有一部分人消息灵通,听闻皇帝辞了一大批蒙古官员,就第一时间将岁赐的事情与之捆绑,煽动情绪,如今上都已是人心惶惶了。”
“那,”铁失抿了口茶,“你一路过来可曾听闻,皇帝要去上都了?”
“这……”斡罗思有些惊愕地抬头。
“而且我还要随行。”铁失坐回座位。
“那大人的意思是,我还得一块跟着,重新回上都吗?”斡罗思闷闷不乐地问。
“皇帝突然起意,要不然我早就写书信让你在上都等候了。”
“可,”斡罗思起立,“大人若是去了,大都的左右禁卫……”
“也一块带上。”
“皇帝是要长驻吗?”斡罗思惊讶地问。
“是啊,皇帝应该是要好好清算一下上都了。”
斡罗思茫然地说:“这个皇帝,胆量未免也太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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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大都皇宫高高的宫墙也挡不住日渐寒冷的风。小宫女急急忙忙地为速哥八剌披了件袍子,又觉得不放心,还要劝速哥八剌加衣服时,被她拒绝了。
“娘娘,着凉了可不得了。”
“你下去吧。”速哥八剌望着皎洁的明月,怅然地叹了口气。
如果再不将宫女们遣散,她这个做娘娘的在一众宫女们面前又是委屈又是掉眼泪,可不成样子。
宫中安静下来,速哥八剌这才低头,偷偷擦掉了自己的眼泪。
刚嫁入皇宫,她只当自己是做了女子所能做到的最高的官儿——皇后。秉持着尽力为皇家诞下子嗣的念头来到硕德八剌身边。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如此挂心这个雄心勃勃的青年皇帝,即使他整日忙于朝政鲜少来看她,即使他牵着自己的手时嘴里光念着哪里旱灾哪里涝灾,即使他送自己一个镊子还是为了让自己多了解汉族过去的文化……
月光柔柔地洒在这个坚强的皇后脸上。
速哥八剌从未埋怨过皇帝。她有时无心听到侍卫宫女们的聊天,说皇帝小憩时总不明说,变着法挂念娘娘提起娘娘时总是兴高采烈甚至传言坚毅不阿的皇帝就是为了娘娘才勉强放过本该责罚的铁失大人速哥八剌总是一边担心一边轻笑,不用他们说,就与皇帝相处的那短短的日子里,她已察觉到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