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去挥霍,买些好看好玩的了?”硕德八剌凑近了询问。
铁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并非因为恐惧。
“朕与丞相已经决定,岁减江南海运粮二十万石。至于铁木迭儿大人的生前的油水,就不劳铁失大人惦记了。”硕德八剌重重地一拍铁失的肩膀,走回座位坐下。
铁失惶惑地抬头,绝望布满了他熬得通红的双眼。
又是为了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汉人。
这就是皇帝。
铁失的脸泛起一抹苦笑,他拜别了硕德八剌和拜住。向殿外走去。
“这铁失,专挑风口浪尖说话的毛病还是没改。”硕德八剌摇了摇头,无奈地笑着。
“皇帝就是因为这样的人不精细,所以才一直将他放在一旁不做理会的?”拜住抓住时机问道。
硕德八剌在心里暗自惭愧,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速哥八剌。
不过拜住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一个工于心计老谋深算的人,是不可能每次都顶着风险上来问这些的。
硕德八剌在无意之中,对铁失赋予了另一种信任。
“无事,他虽然常惹我生气,还让丞相恼得破口大骂,”硕德八剌笑着揽住拜住的肩膀,“可终究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我不惩处他,他就缩着,也无大动作。”
拜住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年轻而有雄心的皇帝和志存高远的丞相不会明白,性命得不到保障的压力会将庸碌胆小之辈压至变形。
拜住转而说道:“不过皇帝这样一说,臣倒觉得,应该派人将身在大都的锁南看管起来,他可不是什么安生的主。”
硕德八剌沉吟片刻,说道:“也好,省得他暗地里给我滋生事端,明日便派人回大都,传我口谕看着他。”
“唔,皇帝得空派人回京,是否要给皇后娘娘捎封信去?”拜住不留痕迹地问。
“哎!不能在公事上动手脚!”硕德八剌摆手,“速哥八剌给我写了那么多封信,我一直没有功夫回,唉……”
硕德八剌叹着气凑近拜住,突然问道:“丞相啊,你是不是给速哥八剌写信了?”
拜住也不慌张,恭顺着低头:“皇帝是从娘娘的回信中猜出来的吗?”
“是啊,她什么事都聊,就好像亲自来上都了一样。”
“臣罪该万死,竟与皇后娘娘私传信件,若是……”
“好了,别说了!”硕德八剌捂住拜住的嘴,笑道,“丞相再多说两句,朕真的要生气了。”
拜住被硕德八剌勒住脖子闹了一会,才正色道:“托皇后娘娘的福,臣能早点得知,朝堂上对于皇帝处置八思吉思的举措的反响比预想中要好。”
“哦?”硕德八剌精神起来,忙拽着拜住的衣袖要打听。
“支持皇帝的有一半多都是汉族官员,他们一致认为铁木迭儿吸着民脂民膏,又祸乱朝堂,早该将他的一府血汗金银还给百姓。看样,皇帝在汉族官员中的声望颇高啊。”
硕德八剌兴奋地低头,他的脑中雀跃地闪过自己这一年多的努力劳累和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晚上。
“等我将上都的这摊事情收个尾,就立刻赶回大都!”硕德八剌摩拳擦掌,“我还想回去听一听大都的百姓对于新颁布的《大元通制》有什么感想呢!”
拜住赞同地点点头,又添了一句:
“上都的事情难在诸王,他们最为顽固,到现在仍不服气皇帝所做的安排,若是不能让他们真正地认可皇帝的理念,这趟上都就算来的不值。”
“嗯,”硕德八剌点头,“过几日,我再拉着那群老头子开个会,务必要与他们好好聊聊。”
可硕德八剌和拜住没有料到的是,那群“老头子”如今已经聚在铁失的府中开起了会。
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