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疲惫,直接瘫坐在地。
“武欢姑娘,你还好吗?”
尤元看见平日里十分精神的武欢如今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急忙关切地问。
“唉——”武欢叹了口气。
跑了这么一路下来,她也算想明白了一些。自己在丧期对府中众人的要求和管束太过严格,已经激起了相当一部分人的不满。奶娘婆婆们一刻不停的讨论和闲话就已经预示了不妙。
武欢愧疚地看了一眼手中奄奄一息的小猫。
如今它成了这副模样,自己的执拗和粗心也有责任。
武欢一翻身从地上爬起来,咬着牙要走。
尤元叫住了她:“武欢姑娘上哪里去?”
“去找陈总管,求他想办法找人医猫。”
“陈总管在秦小姐处,似乎有个新来的人要小姐过目方能入府,武欢姑娘此时过去,陈总管怕是抽不开身,”尤元又看了一眼武欢手中的猫,“武欢姑娘若是放心尤元的话,将小猫交给我如何?”
“你有法子?”武欢半信半疑地问。
“我可以帮武欢姑娘医猫。”尤元自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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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杨低着头,烛火将秦邯庭的影子带到他的脚尖不远处。但他并没有急着去看。
开门的一瞬,林安杨的眼前晃过秦邯庭身着斩衰之服的素净身影。他立马选择紧盯地面,谨慎地跟随陈维邕靠了过去。
“秦小姐。”陈维邕礼罢开口,“我祖父今日下午到府上来看我,除了表示哀悼外,他又给我选了一位母家的年轻表弟带过来,他名为林安杨,嗯,这位便是——”
林安杨低头行礼。
“祖父原意是这孩子聪明机灵,在这里也能帮上维邕的忙,便叫维邕留下他,维邕想着应该让小姐定夺,所以就把他带过来了,小姐可以问他些话,觉得满意了再做决定。”
不论林安杨之前的性格怎样,经历如何,站在这样肃静的闺房内,头顶坐着秦府唯一的继承人,他还是有些紧张了。
“那,”轻轻柔柔的一声,“我还不知道这位林安杨小兄弟的长相,可否抬头让我看看?”
林安杨听见自己喉咙处传出很大声的咽唾沫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镇定地抬头——
秦邯庭以一种有些怪异的姿势斜坐在椅子上。身体僵硬,头不自然地偏向右边。见到林安杨抬起头了,她只是笑一笑:“看模样确实很年轻,想必你是相当聪明才会被陈老先生挑中吧。”
秦邯庭的声音虽然轻,却不像常听到的年轻女子那般尖细清亮,而是有如大团棉花般的厚且松软。林安杨认真地注视秦邯庭,将她的问题简单地略作两个字:“过奖。”
秦邯庭又侧了一下身子,别扭地调整了坐姿,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岁。”
秦邯庭点头:“比我小上一岁呢之前在家里做过什么活计吗?”
“小子顽劣,家里曾想让读书考试,可心不能静,所以作罢。来秦府前一直帮家里算账。”
“无妨,反正这里也不是学校,”秦邯庭的手指绷得紧紧的,“你来秦府可做好了受苦的准备吗?恰逢府上大丧,维邕日夜劳累,正需要有人帮他分担呢。”
“能为小姐和表哥排忧,安杨便心满意足。”
秦邯庭朝陈维邕点了点头,刚准备和他说准许,突然觉得头上绷得紧紧的丧髻松了一下。
秦邯庭小声惊呼出来——
林安杨在秦邯庭脸色突变的一瞬间上前,飞快地接住了箭笄。同时一阵大风似的,房门被撞得敞开,刘祁延看不清是愤怒还是担忧的脸出现在屋外。
“你来了?”
秦邯庭羞赧地捂住头发,对刘祁延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