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贪吗,不接受秦小姐的婚约吗,不想做主人吗,不会挣扎吗。”
武欢丢弃的名为秦府的东西,很快就会被仆役们清扫。但她连头都不回。
她想去见一见陈维邕。
走过花圃,路过账房,训过说闲话的奶娘婆婆,武欢来到陈维邕门前。
林安杨也在。
他的脸色相比与之前两位公子,又是另一种惨淡。武欢有些惊讶。她走上前打招呼,林安杨掉头就走。
武欢不解地推门,却看见屋内刘祁延高大的身躯正横在陈维邕面前,
两人一个看着房顶,一个盯着地面。
“武欢姑娘,”陈维邕朝她笑了笑,“你来了。”
“陈总管,”武欢先朝他打了个招呼,随后又疑惑地看向刘祁延,“刘祁延,你……”
刘祁延看了看武欢,又看回陈维邕。
他叹了口气。
“走了。”陈维邕摆手。
他走了整整一天,在黄昏时回到秦邯庭门口。
秦邯庭站在敞开的大门前。她身披斩衰之服,将箭笄握在手上,见到刘祁延便扬起箭笄示意他过来。
刘祁延径直走到她的面前。
“你去哪了?”
秦邯庭的声音还是很轻,但并不尖细。
“去找陈维邕。”
“找他做什么?”
“让他娶了你。”
两人都不吱声。
刘祁延没有说谎。他专程等在陈维邕门前几个时辰,又与他僵持了很久,只为了求他改变心意娶了秦邯庭。
“我已是秦府的主人。”
秦邯庭一开口,刘祁延只觉得头上被人打穿了一般疼。
“会有更多人为难你,还不如与陈维邕成亲。”
“我是秦府的主人。”秦邯庭的脸一仰起来,刘祁延差点用手抓了上去。
“是。”但他终究后退,准备回到古柏上等待充满恶鬼的夜来临。秦邯庭主动拉回了他的手。
“你是秦府的主人,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刘祁延想要挣开,又泄了气的放弃。
手就那么点大,力气倒还不小。
“和我一起去漳州府。”
秦邯庭邀请他。
刘祁延轻哼了一声。
他什么时候没有和她一起过?
秦邯庭这才松开手,小声说:“我那么用力捏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不红?”
刘祁延本来想驳她一句,自己一个习武之人怎么能被小姑娘捏了手就红。等到瞥见她的脸色后才他想明白,原来她在和自己没话找话聊。
“还想说什么?”刘祁延双手揣在怀中等待。
秦邯庭双手握住箭笄,小声说:
“你也要学着蒸香。”
“粗人一个,做不了细致活。”刘祁延抚了一下耳垂。
“从漳州府回来估计就有雪了,到时你要帮我采梅花。”
“你吩咐了我就去采。”刘祁延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邯庭。
“庾夷阁需要整理,但是太黑了,我走不了。”
“我给你掌灯。”刘祁延与秦邯庭一同享受柑橘色的落日余晖。
“你真的希望我嫁给陈维邕吗?”
“我呃——”
刘祁延噎住。
秦邯庭用拳头轻轻锤了一下门板,刘祁延转头就走,秦邯庭再去追他时,他便步伐轻盈地闪开。秦邯庭累得气喘吁吁,干脆甩手回头。
“明日就送那两位公子回去。”秦邯庭小声说。
晚上秦邯庭躺了一会儿,腿脚的疲乏就上来了。她翻来覆去都不舒服,索性半靠在床上。
偷着开了条缝的木窗被刘祁延发现,已经给关严实了。秦邯庭房内只有一根快燃尽的蜡烛。秦邯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