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和卢尹挨得这么近,看着他正在因向逢鹦的重量而叫苦,张夷恍惚之间觉得时间被深深的胡同倒回了数年前。那时候自己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力气,个子也更矮小些,不是个热心肠,但也没有操心命。
“快快!帮我一下!”见张夷主动靠过来帮助自己,卢尹积极地把向逢鹦的半条胳膊搭在了张夷的脖子上。看到名襄审视的眼光后,卢尹讨饶:
“小姐可怜些卢某人吧,这小子太沉了!”
在名襄转而去跟名锲说话后,卢尹小声对张夷说:“你可算是享福了,看来名小姐对你相当不错啊!”
“公子谨言,这还有别人呢。”张夷目视前方,用嘴撇了一下夹在两人中间的向逢鹦。
向逢鹦始终在苦笑。他那时正在惦记自己已经破灭的计划。
“那你是怎么和张夷他们碰上的?”名襄问。
“在碰上张夷之前,我其实已经在屋后看了很久了。”名锲平静地说出了这个让向逢鹦的苦笑加重的事情。
看看,一个小不点在屋后监视了自己这么久,他却完全不知道。
“看见姐姐被他捂了嘴,我心里急,才出去想找个人来帮忙。”听到这里,名襄的眉毛气得直跳,这小滑头要是心里再急一点,大可以在街上叫喊,引来人救助自己。在急性子的名襄心中,这才是最好的方法。
但看着弟弟别扭的走姿,名襄还是接着他的话问:“于是就在路上碰见了张夷?”
“对,他们从那人进胡同的路进去,而我继续在屋后待着,可是我太担心姐姐了,忍不住掀开窗户看了一眼,就一眼!”名锲遗憾地挥舞拳头。
名襄一把搂过自己的弟弟,刮了一下他的鼻头:“不算失败,他已经被抓住了!”
“你已经被抓住了!”名锲来了精神,赶到向逢鹦身边,重新恢复了自信大声问:“你到底为什么要掳了我姐姐,还要抓走我?”
名锲问出了在场每个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向逢鹦本不想开口,看见身旁的张夷那利剑般的眼神。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说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银两。一介平民不顾性命去绑架什么朝廷正二品大员的子女,难不成还能是因为想找乐子吗?你们的父亲和你们称为“叔父”“伯父”的那些高官涌入类似恒悦斋的地方找乐子,绑架你们可不是为了找乐子。你说你父亲从来不去寻乐子?你大门出不了几步,又怎么会知道你的父亲平常在做什么?会不会找乐子?会不会收脏钱?会不会将别人的血汗拿过来任你们挥霍?
一句你不知道,你不相信,仅仅可以供你一人掩耳盗铃。看到刚刚路过的胡同里有块砸下来的招牌没?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的时候,你怎么能躲得了它狠狠的一砸呢?
你要打便打吧,反正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一顿打还是忍得了的。说回刚刚所讲的,你问我银两是用来干什么的?自然是对付那个赵合端赵老爷的。雇那些亡命之徒可不便宜,需要大量的银两。不是谁都愿意为别人做些搭上性命的事。不是谁都愿意当你府里养的那些小的们。
对,雇他们闹着就可以了,让恒悦斋无法正常开张,让恒悦斋亏损,让恒悦斋倒闭。这需要大量的银两,如果是你们二位来换的话,可能刚刚好够。说什么呢,这是流氓雇流氓,用干净的钱似乎不大对味啊,开玩笑的,钱差一点就可以到了。
什么?名酢?和她没有关系,你了解名酢,名酢对你们比对名酢的弟弟还要好。对对,和名酢没有关系。不说没有关系的事了,你们现在明白了?
名襄咬牙切齿。
赵松榕仍然骑着那匹花骢悠闲地围着假山绕圈。她的脑子里回荡着姐弟俩的话。
什么?名酢?和她没有关系。
小姐,府银是我偷的。
赵松榕从花骢上翻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