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我,哎你别笑!”
事实上鄱木只是因为风大的缘故头发吹进了嘴巴里难受不已。方才她又恭顺地把手放在腹部,不好伸手,只得再等。好不容易逮到大风歇下了。她才敢将手放在身前摆着,顺便把进嘴的头发也给抓出来。
“他不爱说话,哎跟你一样,你们两个倒挺像!”左步鸣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不过我很喜欢他,尤其在成人以后,更能体会到我爹的难能可贵,他从不过多地搅扰我,而是我干嘛他都无声地支持。”
鄱木认真地听着。
她的脸上有一双什么都质疑而又什么都不变的眼睛。
左步鸣藏在心中的关于父亲左昉的事,就像是治疗腰部伤痛一样难以忍受。父亲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不便过,左步鸣从以前就一直在强调,他很喜欢自己的爹。
但爹沉默起来可是真的不说话,不像鄱木偶尔还能回个一两句。左步鸣想起父亲在听说自己常常出入苗松的苗家时只不过是点了点头,亲眼见到苗松对他的鄙视时只不过是继续扛着绳子犁地。爹似乎没有情绪,没有自尊,整天只会默默地照顾他那一小亩地。左步鸣觉得爹和他的一小亩地之间的感情甚至超过了自己与他的感情。因而在为鄱木讲述自己家中的逸事时,左步鸣曾数次提过他那位将土地看作骨血的父亲。
“你要能见他一面就好了!”左步鸣说,“你们两个肯定投缘,互相不吱声。”
鄱木小口小口将左步鸣给自己拌的莴苣吃干净,将碗筷放回灶房。左步鸣一只脚踩着门槛,默默地思考着什么。
“走不走?”他突然问。
“走去哪?”鄱木带着些戒备地问。
相比于吃莴苣之前的鄱木,她现在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能言善辩了。左步鸣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一点。
知道鄱木愿意和自己说话了,他的心情自然是雀跃的。但问题是他接下来要说的这一句:
“我带你去见我爹如何?”
鄱木脸红着后退。
不过她这回是会错了左步鸣的意。一向不正经的左步鸣这回真的只是想带鄱木去见见那个难以沟通的爹,看能不能想办法让他说话罢了。
不过要说左步鸣真的一点别的念头都不存,也是不现实的。他又把鄱木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走吗,走的话咱们现在就出发,你说完好我们就走。”
鄱木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感激左步鸣了。不过想到感激,鄱木很快冷静下来:“不行,胡丁夫人还需要我照顾呢。”
左步鸣噗嗤的一下子笑出了声:“你不是跟她关系闹掰了吗?怎么她还需要你照顾?”
“谁让她是队伍的核心呢。”看到鄱木的脸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坏下去,左步鸣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苗少爷那么疼爱她,肯定会给她打点好,你就不用劳心了,”左步鸣说着又一次来到鄱木身边。他本就是个无赖,更别提现在有苗松的命令在身,他更加肆无忌惮。
这回左步鸣不给鄱木任何躲藏的机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
“走,我带你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