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拦着些”
五贝子笑而不语。阚卢兄妹二人临出门时,五贝子的确拦住了他二人进行询问,但阚勉锋利的话语让五贝子摇着手后退:“你敢阻拦,我与哥哥现在就将你杀了。”
“不不,”五贝子并非不想排除风险,但他只能笑着摇头,因为营帐里的所有武器都被阚卢缴走了,只剩下没有箭矢的弓。他还想活着去喀什噶尔呢,虽然不带阿吾骶了,但还有他自己,“你们忙,只是要小心啊,围猎的可不仅仅有我。”
阚勉的眼神紧紧贴在五贝子脸上,这让他有些许不自在。
“拿着,”五贝子的怀里多了一条冰冷的额饰,是金约,“收好了,别让别人知道它跟我有关系。”
阚勉的话说得很冷静。但五贝子还是听懂了话里离别的意思。他把金约揣回怀里,又问阚勉:“不回来了吗?”
阚卢挡在妹妹面前。他没有和五贝子直接交流过,就连对妹妹也很少开口。但五贝子知道他才是做决定的那一个,便冲他点了点头。
阚卢回了两下,五贝子觉得不用再多说了,让开了道路。阚勉大步流星地走出去,阚卢则留了下来。
“喀什噶尔,可以,谢谢。”他说得磕磕绊绊,语调也不对劲。但对于五贝子来说已经足够了。他目送了阚卢追随着阚勉的背影而去,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失败的结果。
与兄妹二人相处的这几个时辰,五贝子终于猜出了他二人的秘密。如果说有谁非要一探究竟,问阚卢和阚勉的目的,那么五贝子绝对会为提问者指出阚卢脑袋上浓密的头发。兄妹二人生在亮噶尔,长在深山,住在纳林河畔,却为了一件全天下都不得不服从的政令跋山涉水,跑到五贝子的营帐里不屈地问:“这次围猎最好的营帐在哪个方向?”
换了那个孤身漂泊的闲云野鹤,一定会为他们的故事和胆量动容。但五贝子现在有了阿吾骶。
难道仍旧欺骗自己,没什么可焦虑,也没什么可慌张的吗?五贝子做不到。即便有了一个比自己还稳不住的袁退儿在面前待着,五贝子仍旧坐立难安。他在犹豫,面前的袁退儿看上去愈发地像一个诱饵,诱导他把一切都说出去,随后侍卫赶到被封锁的大帐前,打断正在审判的那件皇家秘事,从角落里把阚卢和阚勉揪出来,大声禀报各处围猎队伍里混进了想要行刺的杀手,护驾
“唉。”
“贝子爷?”
“我要走了,你回多罗贝勒那边去吧。”
“是,”袁退儿莫名其妙,“等贝勒爷回来,晚些时候奴才再去报告贝勒爷——”
“不,我要离开京城,你今后仍旧去多罗贝勒那边当差吧。”
袁退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贝子爷这您可不能乱说,离开?您走去哪里呢?”
见五贝子露出了久违的严肃神情,袁退儿更慌了,在慌乱中他想起了那个名字,急忙大喊出来:“阿吾骶格格呢!阿吾骶格格您打算怎么跟她说?”
五贝子的眉头动了。帐外的看守们听见帐内的喧哗,均是不解地探头探脑。五贝子想起自己和阿吾骶提起喀什噶尔,她由悲愤转为疑惑时那张疏离的脸和那句礼貌的提醒:“我是位格格呀”
“她是位格格。”五贝子只回答了这一句,就高声命令侍卫把袁退儿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