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霜朝还瘫在地上呻吟的姜云秋看了眼,朝下比了下中指,无声说道“贱货!”
姜云秋气得胸口刺刺地疼,全身都在疼,无处不疼,更疼的还是她的心,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明天的记者招待会。
更不甘心从此以后退出戏曲舞台,她所有的荣耀都建立在戏曲上,如果不能唱戏,她已经人老珠黄,还能干什么?
“云秋……起来……”
姜母心疼小女儿,费劲地搀扶她,但她年老体弱,费了半天劲都拉不起来,姜父也去帮忙,老两口勉强搀扶起了狼狈不堪的姜云秋,愤恨地看着宁霜。
“你……你是想逼我们一家去死吗?”姜母愤慨道,再没了雍容华贵的气质,老了不止十岁。
她的五十万没了,小女儿的前途毁了,大女儿和她并不亲,她都不敢想像要如何面对街坊邻居们,因为在她的鼓吹下,好多同事和邻居都押了姜云秋赢,多的十几二十万,少的几万,现在这些钱都泡汤了。
那些人肯定会找她算帐的。
姜母心悸了悸,她想现在就从地球上消失,去没人认识她的地方生活,这样就不会丢脸了,那些钱也不用还了。
宁霜冷笑,“赌约可是你女儿主动提出来的,没那个本事就别学人家打擂台,别人吹捧一句大青衣,就真以为自己是大青衣了?哼,杨家班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女儿唱得好,愿赌服输,输都输不起,您老还是领回家喂乃吧!”
“没错,领回去喂乃,别出来祸害人了!”肥妈尖声讽刺,看到这一窝老娘们就不爽。
“我女儿害谁了?你们别血口喷人!”姜母气道。
“哎呦喂,您老脸可真大啊,您还以为姜云秋是你贴心的小棉袄呢,我呸,姜云秋就是个黑心棉,还是骚味冲天的那种,她做的坏事可不少,老天爷都看着呢,你们一家现在这样就是报应,恶有恶报,时候到了!”肥妈双手叉着粗壮的腰,气势十足地骂着。
“现在没必要说,回去吧!”
宁霜拽了下肥妈,留点口水明天再骂吧,现在骂得再痛快也没意义,又没记者,骂了没效果。
肥妈重重地哼了声,扭转了身子,牵着胡一诺走了,今晚他要早点睡,明天骂不死这一窝狗娘养的。
“明天再见了!”
宁霜淡淡地说了句,和北冥离他们一块出去了,空荡荡的戏园子只剩下了姜云秋一家人,看着好不凄凉。
“我们也回吧!”
姜父叹了口气,他也老了不少,无精打采的,他要回去好生问清楚,小女儿和大女婿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那个宁霜说的是真的,他要严厉地教训小女儿和大女婿,太不像话了。
至于姜云秋的前途,姜父也没想太多,大不了他想办法联系戏曲学校,让姜云秋去教书,生活总是不成问题的,而且小女儿年纪也不小了,有了稳定的工作就找个老实男人嫁了吧,这样他也安心了。
姜父打算得很好,可他不了解姜云秋,这女人已经过惯了养尊处优的金丝雀生活,处处都有人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每个月花在脸上都是六位数,比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还多,她怎么可能还能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教书的那点工资,怕是还不够她买件衣服穿呢!
最重要的是,姜父还有个猪队友,他压根不知道姜母瞒着他去押赌了,家里的存款都赔进去了,还聚众赌博,连累了街坊邻居,姜母别的本事虽然没有,忽悠人的功力还是蛮强的,在她的吹嘘下,跟风下注的人不少,加起来得有一百多万了。
如果是以前,姜云秋当然不在乎,但现在却不一样了,坐吃山空,只出不进,这笔钱怕是难,弄得不好,姜母还可能落得个非法集资的罪。
“姜小姐,那个……您看是不是把戏园的租借费结清了?”戏园老板出来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