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保持平稳,怕颠了她。贺小夭体重轻得吓人,让他十分怜惜,想对她好,想把她喂胖。
“你倒不傻。”楚子璎回了贺小夭一句。
“我当、当然不傻,我看、看得出来。他虽然对、对我笑眯眯的,很、很可亲、亲的样子,实际上他是、是一个很、很冰冷的人。”
贺小夭说得费劲,楚子璎却全听明白了。
他惊讶了。他知道贺小夭只是有点神叨叨,并不傻,但没想到她不仅不傻,还看得这么透。大家对钟离颍川的评价都是热情谦逊周到,很少有人能看出钟离颍川是个外热内冷的人。
只有楚子璎这样跟钟离颍川认识已久,走得很近彼此很了解的人才知道钟离颍川真正的脾性。而贺小夭初次见面就能看到这一点,不可谓不惊人。
“你就不、不一样了,”贺小夭闭着眼睛,抓着花伞迷迷糊糊地说,“虽、虽然看起来冷、冷、酷、酷的,可是心、心肠很好。虽然嘴上说不、不帮我,可实际上都、都是帮我的,你真是个大、大好人。”
楚子璎被贺小夭夸得脸红,故意沉着声说“闭嘴吧,吵死了。你怎么这么轻,太轻了,要多吃点饭。”
贺小夭说“多吃也没、没有用,又不会长、长肉。洪姨也说我太轻、轻了,博士给我使用的是超、超轻型材料,所以我才、才会这么轻。”
楚子璎斥道“又在胡说八道了!”
不胜酒力,说完几句话后贺小夭终于脑袋一歪昏睡了过去。她睡着以后就不着力了,身体往旁边掉,楚子璎怕她掉下去,就分出一只手来抓着她的胳膊固定住她,身体尽量往前弓兜住她,一只手托着她的大腿,以一种费力的姿势把她背到了木莲居。
洪姨已经迎了出来,“哎哟,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洪姨,小夭喝醉了。”
“啊!喝酒啦!这丫头,身子这么弱怎么能叫她喝酒呢,我从来不给她喝酒的。”洪姨掩饰不住责怪之意。
楚子璎也不多做解释,只说“对不起”,洪姨也不好再说什么。
在洪姨的帮扶下,楚子璎把贺小夭背进房间,放到床上。贺小夭睡着以后手就松开了,可抓着伞的那只手却攥得紧紧的不放,洪姨要从她手里把伞抽掉的时候她就猛地睁开了眼睛。
“回家了。”洪姨哄着她说。
贺小夭眼珠子无神地转了转,看清楚洪姨后她终于松了手,又睡了过去。
“你说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会惹下这么个毛病,出门就要带着伞,生怕下雨,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纸糊的,碰不得水。可也没见她怕水,叫她别玩水要着凉的,她哪一回听了,每次照玩不误,真是的!”洪姨叨叨着。
楚子璎问“她为什么会怕下雨?”
“不知道哇,就上次大病一场回来后,就惹下这个毛病了。”
“是三年前那场大病吗?”
洪姨皱着脸说“是啊!”
望着躺在床上的贺小夭,楚子璎沉默不语。她如此安静,又如此瘦弱,像一个纸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