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杂。座位坐满了,有人站在过道上,更有的随便找个地方就席地而坐。
端末还是第一次坐这种车,这才知道,原来除了春运期间,火车也会这么拥挤。
她坐在三人位的中间,里面是个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姑娘,头发染成酒红色,嘴里嚼着口香糖。眼睛一直往陆无川身上瞟,在几次搭讪无果后,干脆带上耳机闭眼睛睡觉。
对面中间坐着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从上车就睡着,过了两站可能是被吵到了,在他妈妈怀里不停地哭闹着。
孩子爸爸没有座位,就站在旁边过道。这时候说了句什么,应该是鲜语,虽然听不懂,但从他不耐烦的神情和语气上,也能猜出他是在喝斥孩子妈妈。
果然孩子妈妈瘪着嘴,小声解释,抱着孩子的手臂不停地晃动,另一只手一下下轻拍着孩子的后背,试图让小男孩安静下来。
可她这么做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孩子哭得更凶了,声音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身子使劲扭动,就好像要从妈妈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似的。
女人无奈,只好顺着孩子的力道把他抱着坐在腿上,两条腿有节奏地上下轻颠,嘴里叽里咕噜的,有点象在唱歌。
小男孩这一转过来,端末才发现,这孩子的上嘴唇人中旁边有一个大大的豁口,直达鼻根,原来这是一个患有唇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兔唇的孩子,难怪刚才他的哭声里总是夹着类似嘶嘶噗噗的声音。
不知道是这种姿势,还是妈妈低唱的儿歌起到了作用,孩子总算是不哭了。可他的两条小短腿却不老实,有一下没一下乱蹬着。
被踢到的端末把腿往后收了收,紧贴在坐椅上,身体也坐得更直了。
女人看了她一眼,既不道歉,也没有管管孩子的意思,而是跟男人说了句话,男人黑着脸从座椅下的半旧旅行包里拎出个塑料袋,掰了半个面包给她。
面包被撕成小条喂进孩子嘴里,小男孩因为唇裂,吃东西不方便,这让他显得更加烦躁,两条腿蹬得也更厉害。
端末的膝盖再次受到荼毒,她用手拍拍膝盖上的小脚印,把腿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