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睡不踏实,时不时擦擦额头的汗。
春风悄无声息的来到阎立身后,取出一把扇子在半蹲下身子慢慢的扇着,生怕动作大了惊醒熟睡中的阎立。
脸上的老年斑,手臂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春风有些心酸,为了他们师兄弟,为了道宫佛宗,他的师傅承受了太多!
老妇人自屋内走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春风蹲在地上给阎立摇扇叹息一声转身回屋,没有打扰两人。
阎立不知道睡了多久,悠悠转醒,半睁着浑浊的双眼。
“来风了吗?这饭怎么还没做好”
阎立想要从躺椅上起来,单手撑着椅子略显艰难的站起来,但年老体衰没有拐杖的托扶脚下一软。
但就在他要倒下的是时候,一双手臂将他搀扶住。
阎立看了看这双手,甚至都没有往后看。
“还是被你找到了”
“师傅,您知道我找您找得多辛苦吗?”
“那就不要找我,赶紧滚,道宫一堆烂摊子还等着你收拾,来找我一个糟老头子作甚”
没有想象中感人肺腑的重峰,阎立的脾气越老越大,直接呛声春风,说吧还要从春风手中抽自己的手臂往屋里走。
“师傅,您小心”
如今的阎立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再也没有了那番通天彻地的本领,春风生怕阎立摔跤。
“滚,不要跟过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阎立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指着春风让他离开,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这般呵斥春风非常委屈。
看到阎立进屋去,春风也准备跟进去,但是阎立直接掩上了门。
“师傅…”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老子不想见你”
“你看你,年轻的时候气度胸襟非凡,怎么老来气性这么大”
这老妇人当然就是诃犁,急忙搀扶着气鼓鼓的阎立坐下。
茅屋虽小却干净整齐,还有一排书架,上面摆放着的都是这些年阎立心血所著,一部分是道家经文,一部分是他这些年修炼领悟。
直到傍晚茅屋的门都没有打开,阎立也没有出来见他一面,而春风则惴惴不安的站在门口也没有闯进去。
一连几天茅屋门都没有开过,春风也一直都在等待心中焦急五内俱焚,他不在乎自己等多久,但他最关心的是阎立这幅油尽灯枯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频繁的咳嗽声越发无力轻浮,反倒是喘息声越来越浓重,显然生命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