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底下人上前查探,谁知竟被阻止了。
元缂留了个不许轻举妄动的眼神后,便独自朝林木深处走去。
慕禾是被安阳长公主强行拉到宫里的。
作为太祖皇帝最小的孩子,安阳今年也有五十七岁了,正是喜欢热闹走亲戚的年纪,再加上府中人丁单薄,便三天两头往皇宫里跑,去慈安殿寻着太后和几个老太妃一起磕磕瓜子聊家常。兴致来了,便打上一两圈叶子牌。
而慕禾是不喜欢热闹的,不喜欢热,也不喜欢闹。而爻阳的夏天,正好把这两样都占齐了。这让她很不高兴,天天在家里吵着要回平沙。
安阳只把这当成一个新嫁媳想家看到,好说歹说,见说不服,便想出一招带她进宫跟同龄人玩耍的法子。
想她多交些朋友,自然而然,就能把想家的念头给断了。
而且她现在还时常期盼能听到慕禾肚子里的好消息。
她都快六十岁的人了,正常情况,早就当曾祖母了,可她现在连个孙子都没有,每次听那些老太妃聊自己的曾孙玄孙的时候,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
不过好在,她儿子娶了沙国的十六殿下,还是个倾城美人,这多少让她在牌友面前提了面子。要是这十六殿下还能给她生个孙子,那就完美了。
如是美滋滋地想着,便听着老太后莫氏说了个“碰!”
“安阳殿下,你这可就不地道了,这么明目张胆地防水。”左手边的慕容太妃愤愤然道。
“依我看,殿下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二哥前线大捷的消息可谓是一个接着一个,想来离大胜班师回朝的日子也不远了。届时也不知道怎样封赏呢!”柳太妃揶揄道。
慕容氏是同昌王元绞的母亲。而柳氏是莫太后的至交,一生无子,却因侍奉过商文帝被提了位分。文帝薨逝后,本该是要殉葬的,可太后在元缂面前求了情,才把她的名字在殉葬名单上划去,长居于慈安殿,陪她聊天闲话家常。
安阳也没掩盖的意思笑吟吟正欲回话,只见一个肥胖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满头大汗地指着大门口,道“不不好了!殿下,殿下被人抓走了?”
众人定睛一看,竟是负责伺候慕禾的乃嬷嬷。
安阳豁然站起,道“谁这么胆大包天抓我儿媳妇!”
“是,是一个自称是朕的人。”乃嬷嬷喘着粗气道。
安阳脑子嗡地一下“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殿下方才到一个树林里玩,说肚子饿了,想吃东西,忽然,一个自称是朕的男人走了过来,将殿下抱走了!”乃嬷嬷用不大标准的商洲话道。
安阳闻言,愣在了原地。
整个屋子里瞬间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良久,莫太后长叹了一声,道“坐下吧!既是他带走的,你去找也没用。”
安阳低头,颓然坐到椅子上,喃喃自语道“我错了,我不该带她进来的。”
杨无歌得知此事,是一年半年以后的事。
而此时,战争刚打到裂月江上,他的目标是趁着南景过中秋的当口,率领大军渡过裂月江,渗入南景腹地,直捣景贼老巢。
刘珏觉得,攻克南景虽不在此趟南征范围之内,可这些天杨无歌的实力他也是看得到的,若真能如他所言攻下金城,一统天下,结束南北两地的百年纷争,未必不是件坏事,便采纳了他的意见。
其实,尽管聪明如元缂,也有其疏忽的时候。
若不是那晚灯会,他怕是到现在还傻傻地相信,自己这个表弟只是跟老道士上山学占卜之术而已!
越是费尽心思的掩饰,就越证明心里有鬼。
执掌政权四十多年,连这道理都不懂,怕是这皇帝他也不用当了。
可无论是当司祭的料,还是当先锋的料,只要是对他有威胁的存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