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慕时的母亲?”
“大胆!”一旁内侍厉声喝斥道“拿来的疯癫妇人,竟敢直呼陛下尊讳!”
“尊讳?!”白衣女子嗤笑道“我是来杀他的,还管什么尊讳不尊讳的?再者,这世间还有什么生灵能比得上本主尊贵?”
言语间,那群围着她的禁军清一色全部变成了僵硬冰冷的冰雕,定定地站在那里,冰层里那精美绝伦的六出菱花纹正在不停地扩展,仿佛下一刻就会粉碎成冰齑随风而散一般。
一众内侍被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吓到了,都颤抖着退到弘娅的身后。
“你是谁?”
弘娅问道。
她虽害怕,却也知道,在面对非正常人类的时候,逃跑是没用的。先不说人类的这两条腿能不能跑得过她,就算跑过了,也未必能躲过她的非物理攻击。
此外,还会加速激化她的情绪,唯有先自行稳定下来,探清状况才能想法子将问题解决。
“我是谁?我怎么知道我是谁?”元怜想了想,道“是北商的长公主?还是花不易的未亡人?还是只是元怜而已?好像都是,又好像谁都不是,我也不知道我是谁……”
她喃喃自语着,分不清现实和虚妄的毛病又犯了。
自花不易魂飞魄散之后,她仿佛彻底疯了。
时而觉得自己是高高在上无所畏惧的凰主,时而又觉得自己是那个弱小无助,受尽欺负的可怜虫……
她是想给花不易报仇的,可她又不知道谁才是导致花不易魂飞魄散的真正凶手。
她时而觉得凶手是自己,时而有觉得是别人。那个别人是谁呢?她想不起来,脑子乱成一锅粥,怎样也理不清楚,索性也就不理了,由着性子来。
见到谁,觉得谁是,那就杀了谁好了。
至于她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座巍峨的宫阙里藏着她想要找的人,她就进来了。
弘娅闻言,不得不再次打量这眼前人。
若她没说谎的话,堂堂的北商长公主怎么就落魄成这样?那模样竟跟疯子无二。
而且从她的言语神情来看,神志似乎也不大清楚。只是她强大的力量,帮她把这给掩盖了罢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弘娅问。
皇宫不是寻常地,是有禁忌的。特别是在耆洲这种妖怪横行的地方,没点禁忌阻挡的话,早就乱套的。可她进来竟如入无人之境,要是自己不发现的话,似乎根本就没人发现她闯了进来。
“直接进来的呗!”元怜道“反正这世间,也没我去不到的地方。要是有,那就把它给毁了……呵呵……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弘娅拧了拧眉头,觉得跟她说话简直说不清,便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都给你。”
元怜拧眉沉思,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真正目的,道“我是来找你儿子,慕时的。他杀了我丈夫,是时候该偿命了。”
弘娅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她还没疯透,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你说我儿杀了你夫君,你们又何尝不是杀了我兄长,冰封了耆洲十万儿郎?那十万儿郎又是多少人的丈夫和儿子?”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元怜点头,道“你说,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为你兄长和那十万人报仇,你会不会报?如果,我当着你的面,把你儿子杀了,你会不会为儿子的死发狂?不要急着告诉我答案,我更喜欢看答案。”言毕,目光忽然投向躲在她身后的内侍,道“去!把慕时给我交过来!把所有的帮凶,都给我叫过来!”
“不许叫!”弘娅斥声道。
刚走没两步的内侍被吓得顿住了脚步。
“你想跟他们一起,可以不去!”元怜话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