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鹤冈八幡宫一同付之一炬的,还有幕府时代传承数百年的信仰。而亲自焚烧这一切的织田信长,已经在留下织田信忠和丹羽长秀负责关东领土的转封后,准备启程返回近畿。
然而在小田原城下,本来想要给织田信长送行的柴田胜家、前田利家等人却发现自己成为了护送队,而本来准备护卫织田信长回近畿的雨秋平、德川家康等人却发现自己要给织田信长送行了。
“主公?”雨秋平非常费解地看着织田信长指示着母衣众往北边的方向走,“您不和我们走东海道回近畿吗?绕路东山道、北陆道可是要远处一大半的距离啊。而且北陆道还下雪了,搞不好要耽搁更久。”
“来的时候走的就是东海道,回去的时候再走一次多无聊。”织田信长大笑着向雨秋平解释道,这样无厘头的理由从织田信长的口中说出反倒显得无比正常。说罢,他一夹马腹就大大咧咧地往北边儿去,把柴田胜家、雨秋平等人给晾在了原地。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为好。
雨秋平向柴田胜家苦笑了一下,随后向他拱了拱手,准备和他道别。不过柴田胜家看了一眼雨秋平和他身后的侍从,却忽然愣了一下,随后指了指朝比奈泰平道,“他也是你的旗本吗?”
“是的。”雨秋平不理解柴田胜家为何忽然问起朝比奈泰平,点了点头应道。
“很年轻,很面熟。”柴田胜家皱了皱眉头,思索了片刻后道,“是从尾张招的吗?可能是我旧部之子。”
“不,是我在今川家时的义兄之子,不知柴田殿下为何会面熟…”雨秋平摇了摇头,本想表达疑惑,可是却一下子反应过来,记起了当年朝比奈泰亨和柴田胜家对决的事情,“柴田殿下还记得23年前,我曾在桶狭间的村落里与您在一处民宿里遭遇,眼看要被您击败,千钧一发之际被我的大哥所救,当时您还和我大哥交过手,可能是那时留下的影响吧。”
“哦…”柴田胜家闻言点了点头,也陷入了当时的回忆里,“你那义兄弟不像当时的你,勇武倒是过人。假以时日,武艺不会在我之下。”
“那是,那可是我大哥啊,也是这家伙的父亲。”雨秋平笑着伸出手来,揉了揉身侧的朝比奈泰平的头发,“不仅是武艺,他的骑术也是当年全今川家第一啊,竟然能驮着我从柴田殿下手下逃走。”
“不过代价有些大啊。”柴田胜家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道,“为了逃跑,手忙脚乱地扔下了那么宝贵的地图,险些给三河带来灭顶之灾。若不是你后来坚守知立挽回了局面,恐怕难以善了吧。”
“啊?”雨秋平闻言直接愣住了,根本不明白柴田胜家在讨论什么事情,下意识地反问道:“您说什么?”
“什么?”柴田胜家同样对雨秋平的表现感到疑惑。
“什么宝贵的地图?”雨秋平心中隐约感到自己触及到了一些至关重要的线索,一下子带过马缰凑到柴田胜家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年代久远…已经记不清切了。好像是一张记录了松平家向鸣海城补给粮食的运输队的路线、日程和人员的地图吧。”柴田胜家似乎想不起具体的情况了,便随口敷衍了几句。
“我们什么时候丢过那种东西?”雨秋平彻底懵了,呆呆地问道。
“你们不是急着把阵羽织什么的都扔了吗,地图就是夹在阵羽织里捡到的。”柴田胜家用手指了指雨秋平身上穿着的冬衣下的阵羽织。
“等等…”雨秋平忽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了,一直以来坚信的一套逻辑忽然从一个毫无征兆的地方崩裂开来,眼前天旋地转,记忆的浪潮不断涌来。
逃跑时为了减轻重量脱下阵羽织的事情我有印象…那是二十三年前的永禄元年(1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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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身后就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那个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