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川数正察觉到了雨秋平的目光,不由得也望向这个先前没有引起他注意的朴实的武士“不知这位…大人是?”石川数正犹豫了一下,还是用了一个敬语。 “无名小卒罢了,入不了石川大人的法眼,只是作为副使陪同雨秋殿下,”林秀贞谦卑地答道,“一切全听雨秋殿下吩咐。” 雨秋平愣了一下,还是选择点了点头。毕竟他有历史的知识在,明白织田信长和松平元康终究会结盟的,自己的选择不会出错。 “既然这样,诸位就请跟我前往冈崎城吧。”石川数正如释重负地起身,带着十几个护卫,护送一行人在11月16日入夜前,抵达了三河冈崎城。 · 永禄三年(1560)11月16日,戌时四刻,冈崎城天守阁内。 雨秋平正在天守阁三层的评定室内等待着松平元康的到来。天野景德和其他随从,因为地位不够,都只能等候在天守阁外。而林秀贞居然也坚持要等在评定室外,让雨秋平有些诧异——他本以为织田信长想要让信任的人全程监控谈判的。本来雨秋平想把本多忠胜一起带进来见见松平元康,却被本多忠胜以他的资格也不够为由推辞了。 松平元康也没有让他们多等,戌时五刻,松平元康就独自一人来到了评定室内。进门前,还让侍卫关上门后离开远一点,显然是要和雨秋平密谈了。 “红叶,好久不见。”松平元康看到雨秋平后,脸上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了笑容,“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竹千代,劳你挂念了,”雨秋平苦笑了一声,“看起来你精气神还算不错啊。” “这还要多谢红叶你啊,”松平元康感激地说道“半年前,松平家从今川家半独立时。若不是红叶你说服了朝比奈殿下不要进攻我,松平家哪里会有今天?” 雨秋平愣了一下,又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想听实话吗?我当时非常为难啊。”雨秋平顿了顿,“一方面,我是今川家的家臣。已故家督殿下待我恩重如山,我打心底地希望维护今川家的统一。但是另一方面,你又是我的好朋友,我既希望你的帮助,又希望你能够一朝一日不用再卑躬屈膝地活着…” “只是今川家的诸位殿下,不理解红叶的苦心啊。”松平元康摇了摇头,“我也不傻,但是红叶绝对不该被流放,该被流放的应该是冈部元信一党。战斗是他们先打响的,已故家督殿下也是因为他的渎职而阵亡的…真不知道,寿桂尼殿下和现任家督为何会如此刻薄地对待红叶…” “不说这些了,说着伤心,”雨秋平摆手打断了松平元康,“都过去了…那段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当时听说红叶你被流放时,我真的很担心啊,”松平元康的声音微微有一些低落,“甚至还想着,如果红叶实在找不到安身之所,我也可以违背今川家的禁令,收留红叶一段时间。”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看到红叶能够在织田家站稳脚跟,得到重用,我也就放心了。” “说到这里,”松平元康抬起头,看向雨秋平,“常磐备的家属们还都住在知立城呢!这段时间知立附近戒严,我还特意嘱咐足轻们不要为难他们。红叶这次回去时,就把他们一并带回吧,也好让大家团聚过个好年。” “太感谢了,竹千代,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雨秋平一时竟有些语塞,平时一贯能言善辩的他此刻却感动地说不出话来。松平元康看起来一直在善待他部下的家属,即使自己作为先导进攻三河,他依旧没有食言。而他主动提出要把家眷送还雨秋平,也让雨秋平避免了开口的尴尬。 “红叶不必客气,我之前欠了你那么多人情,这一点点微薄之力,又哪里还得清啊?”松平元康摇了摇头,“而且那年新年宴席时,我不是也向你承诺过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尽管开口。” 雨秋平愣了一下,回想起了许久以前的画面。那时,两人还都在今川家共同效力。 · “当时所有人都趾高气昂地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