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大会如期开始了,在道场周围的一楼而二楼的榻榻米上,坐满了前来观看的武士们。在这个战乱的念头,家族传承比什么都来得重要。一个好的继承人,可能就直接决定了家族的生死存亡。因此,武士们都对此格外重视。基本上所有有头有脸的武士,包括织田信长和德川家康两位贵宾在内,都来到了现场观摩。
众人的焦点,都是位于武道场中央的那一个由16个榻榻米组成的场地。所有参赛的武家子弟都要以擂台赛的形式在那里切磋。此时,道场内十分嘈杂,无论是议论纷纷的武士们,还是跃跃欲试的武家子弟们,都正关注着谁会第一个冲上台区。
大家的目光,基本都集中在织田奇妙丸和织田茶筅丸两个孩子身上。作为织田信长的适龄儿子,他们自然也会获得最多的关注。而此时此刻,第一个站上擂台的人的身份会极其特殊,家臣或者普通武士的子弟可能不敢抢了这二位的风头,因此迟迟不敢有所动作。可以说,第一个上擂台的位置就是为了他们两个其中一人准备的。
不过,第一个站上擂台,也会承担着巨大的压力。万一一个不留神被直接摔翻,之后可就不好收场了。不仅自己颜面尽失,织田信长面子上也过不去。
最终,在众人的注视下,织田奇妙丸连续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缓缓地向着擂台上走去。站稳了脚跟后,向着织田信长坐着的地方行了个礼。
“敢为天下先,这小子不错!有点余的风范!”织田信长看到自己的嫡长子不负众望,第一个走上擂台后,满意地拍了拍坐在身侧的浓姬,笑着夸奖道。
“就是不知道,哪位回去做奇妙丸的对手啊?”浓姬眨着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颇为期待地望着场下的众多子弟。
“哈哈,阿浓说的是啊。”织田信长咂了咂嘴,同样望向底下的子弟们。这种时候,和家督的嫡长子在擂台上对垒,着实是一件尴尬的事情。这些武家子弟大多数也对政治粗通一二,并不是愣头青。如果你第一个上去和少主比试,就把世子掀翻在地,害得少主在众人面前丢脸,这不就是得罪了未来的主公吗?
可是如果上去故意放水给少主,要是被少主或者众人发现,又免不了心里有点膈应或者议论纷纷。再者,有些有本事的武家子弟还等着这次大会来一显身手,博得好名声呢,又怎愿甘当少主的陪衬?
而那些水平不济的人,更是不敢上前。万一在众人面前,被奇妙丸少主轻而易举地摔翻,既给家族丢脸,又会被少主看清。
因此,场边一百多个有头有脸的家族的子弟面面相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织田奇妙丸自己脸上的笑意也微微有些不自然了。
就当织田信长看不下去了,打算亲自指定他的次子茶筅丸上去和奇妙丸对垒时,一个身影却大踏步地迈向了道场。同时,还伴随着一声中气十足的问候声
“在下德川三郎信康,前来向少主讨教!”
众人就是一惊,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德川家的少主德川信康又是何人?大家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二楼雅间里的德川家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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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川家康此时也是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此刻就站在了织田信忠的对面。
这个连织田家自己的那么多子弟都不敢上的场合,他这个身份敏感的德川家的孩子怎么上去了?
“竹千代,这是怎么回事?”坐在他身侧的雨秋平脸上也写满了黑人问号,“是你和主公商量好了,让三郎和奇妙丸少主切磋的嘛?”
“我何曾商量过这种事!”德川家康气恼地低声道,“这孩子!整天就想着习武,脑子里面一点数都没有!平时就分不清场合,这种时候怎么可以上去和织田少主对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