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科正俊没有给朝比奈泰亨多少休息的时间,微微喘息了几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后,就再次挥枪赢了上来。第一枪,直直地指向朝比奈泰亨的眉间,逼得朝比奈泰亨不得不侧身躲过。保科正俊仿佛算准了朝比奈泰亨的动作一般,半收枪之后快速地向朝比奈泰亨右脚即将落脚的地方刺出一枪,逼得朝比奈泰亨只得踉跄地后退。还没等朝比奈泰亨站稳,保科正俊跟上对着朝比奈泰亨的小腹又是一枪,朝比奈泰亨不得不狼狈不堪地扭腰一躲,身体已经彻底失去重心。
保科正俊并不拘泥于枪法,没有收枪而是变刺为拍,狠狠地横击在了朝比奈泰亨的腰上。朝比奈泰亨疼得龇牙咧嘴,连连后退后扶着自己的腰大口喘气。如果是双方披戴着具足的战斗,这种程度的拍打根本不会造伤害。但是双方此刻都是布衣,这一拍已经足以让一些脆弱的足轻倒下。
“完全没有办法回击…”朝比奈泰亨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柄庭切,在刚才的对决里,居然连一次挥砍的动作都没有做出过。朝比奈泰亨从来没有在单挑中被逼到如此境地。“这枪法…太密集了。”
“有什么办法吗?”朝比奈泰亨心中不断思索着战斗的方法,盯着保科正俊枪尖的双眼也微微有些走神。保科正俊眼眸一闪,抓住了朝比奈泰亨分心的破绽,狠狠地一枪刺来。朝比奈泰亨措手不及,几乎是全屏本能地向左前方低头一个冲刺,银枪几乎贴着脖颈擦了过去。
之前的每一次闪避,朝比奈泰亨都是出于谨慎考虑的向侧后闪避。然而这一次,他因为没反应过来,却误打误撞地向前了半步,几乎冲到了保科正俊的身侧。
“有了!”朝比奈泰亨一下子茅塞顿开!由于保科正俊给人带来了太大的威慑,他居然半天没有想起来对长枪兵最好的战法——近身!一旦拉不开空间,长枪在近距离只不过是棍子而已。
他抓住机会挥刀就砍,然而保科正俊又岂是易于之辈。作为一个横行战场多年的长枪手,他遇到敌人近身的次数不要太多。他利用灵活的身法,在朝比奈泰亨挥刀的一瞬快速向后跳跃了两下,后脚跟落地的同时发力一个斜挑,逼得朝比奈泰亨再次退开。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似乎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
“好家伙。”朝比奈泰亨暗骂了一声,再次向前冲去,渴望在近身的距离上攻击保科正俊。而保科正俊依旧不慌不忙,用那一丝不苟的灵活脚步和枪法不断拉开距离,根本不给朝比奈泰亨近身的机会,反而让朝比奈泰亨险象环生。
“后生可畏啊。”保科正俊对着朝比奈泰亨微微颔首,微笑着赞叹道“前途不可限量啊。若是假以时日,武艺修为必定不在老朽之下。”
“过奖了,嘿嘿。”朝比奈泰亨抬手随意地在额头上抹了把汗,就再次摆好了架势。
“只可惜你没有时日了。”保科正俊望了眼朝比奈泰亨,深深地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老朽杀伐数十年,最惋惜的就是讨死你们这些青年才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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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保科正俊再一次抬起头来时,眼里的惋惜和愧疚已经全然不见。剩下的,满是锐利的杀气和坚定。“来!下一招,取你性命!”
“来吧!”朝比奈泰亨毫不畏惧地大吼了一声,“请前辈赐教!”这一刻,生死仿佛已经被他置之度外。那种棋逢对手的武士决斗时的热血和忘我,让他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保科正俊低吼了一声,仿佛想把所有的哀伤和惋惜都吼出体外。随后,他往前猛地踏了一个马步,做好了连招的起手式,就势大力沉地对着朝比奈泰亨的心脏狠狠地刺出了一枪。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面前的那个青年没有拨开长枪或者闪避,而是径直转了一个圈,用后背面对着他。同时,右手握着的武士刀倒扣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