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秋平匆忙将军务交给福泽谕楠负责,自己则带着一众侍卫从营帐东门外追了出去——因为他隐隐有了预感——这件事和明智光秀的母亲有关。明智光秀这么急着离开,一贯得体的她居然连声招呼都没和雨秋平打,肯定是急疯了。而明智光秀往东边去,肯定是要去京都。
雨秋平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稻井城附近的位置追上了明智光秀的卫队。雨秋平让朝比奈泰平高喊“等下”,大吼的声音在山里回荡,终于传到了明智光秀的耳边。她一勒马缰,在远处的小山岗上缓缓放慢了速度——依旧没有停下来,只是减速让雨秋平能够赶上。雨秋平快马加鞭冲了上去,好不容易赶到明智光秀的身侧,匆忙一手拉住她的马缰,对她问道“光秀?怎么回事?可是令堂出事了?”
“我在京都的家臣刚传回消息,说主公要在后天处死波多野兄弟,连处刑的地方都准备好了,已经公告全京都了。”明智光秀一边喘着气一边低声道,“波多野家的人估计马上也要知道了…怎么办…主公在干什么?”
“什么?”雨秋平闻言惊得险些掉下马来,“为什么要处死波多野兄弟?”
“好像是他们向山名佑丰和一色义道泄露了吉川元春增援的消息,破坏了主公已经达成的协议。他们被发现后试图隐瞒,还想逃跑。”明智光秀狠狠地咬了咬牙,一夹马腹,急速提高着马速,“主公生气了…就要杀了他们。”
“疯了吗…令堂不是还在八上城里?主公想杀他们现在急着杀干嘛?把他们放回去,把令堂换回来,之后我们打下八上城随便杀啊…”雨秋平已经惊愕地说话都有些结巴。
“来不及了…要来不及了!”明智光秀急得在马上都已经泪眼朦胧,马鞭不停地在马屁股上抽,白马的屁股上已经有几十道清晰的血痕。
“快!”雨秋平见状也知道片刻都耽误不得,跟着明智光秀一起不停地催动着坐下马,“我们去京都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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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雨秋平和明智光秀匆忙在4月3日晚上赶到京都,去织田信长下榻的本能寺求见后,却被告知织田信长已经睡了,不肯见人。明智光秀哪里能接受这样的搪塞,在门口大闹一场,一定要进去见织田信长,却被态度异常强硬的侍卫堵在门外。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明智光秀难以置信地连连摇头,“就不能帮我们通报一下吗?说是紧急军情也可以啊!”
“主公说了,今夜睡下后,任何人不得打扰。”那个侍卫十分歉意地鞠了一躬,“请别让在下难做。这几日主公脾气不好,要是在下把守的大门出了闪失,在下一家子都要遭殃。”
“怎么会这样…”明智光秀急得眼泪直往下淌,呆呆地站立在本能寺门口,几乎失态地高声追问道“主公什么时候会醒?”
“这在下可不好说了。”那个侍卫也明白明智光秀的处境,可却只能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
明智光秀和雨秋平无可奈何之下,在本能寺门口等了一整宿。从半夜三更等到凌晨,又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明智光秀的眼泪就没有停过,两道泪痕已是清晰可见,眼睛里隐隐都要渗出血来。谁曾想第二天早上,门口换班的侍卫却说织田信长还没醒,依旧不肯见两人。而这时,福泽谕楠也派出使者向雨秋平报急波多野家在得知织田信长要处死波多野秀治和波多野秀尚后震怒了,要求明智光秀和雨秋平立刻给出解释并救下波多野兄弟,否则后天就要杀了明智光秀的母亲给波多野兄弟殉葬。
“快开门啊!求求你们了!算我求求你们了!”明智光秀已经急得手足无措,连声音都变了调。她忽然一下子跪倒在本能寺门口的侍卫面前,给他们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求求你们让我见见主公吧!家慈还在八上城里啊!这样下去家慈要没命了!”
“殿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