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跑到看不见这边人影了,云鸢歌才停下来大喘气。
“公主,为何要跑?”映冬问。
云鸢歌拍着胸口缓气,一边思考映冬的问题,最后得出结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长乐殿在那边,公主跑反方向了。”
“……”云鸢歌看看自己跟长乐殿的距离,再看看天色,精准算出自己再回到长乐殿时宴席必然已经开始,她又要吃别人吃剩的东西了。
这一刹那,云鸢歌在心里很小人的把那个苏公公列为了宿敌,至少一天之内,她不待见他!
“映冬,你在外头见多识广,跟公主我说说,那个姓苏的公公是什么来头?”
所谓“外头”,指的是离风殿以外皇宫以内范围。
这个范围里,映冬的消息来源确实要比公主多得多。
“回公主,那位苏公公是内官监管事,居四品。在宫里有不少苏公公的传闻,随意找个奴才打听都能打听得到。”
“嗯?仔细说说,他很有名气?”
“奴婢听人说,苏公公办事手段很利落,若不是上头有个大管事压着,他早就出头了,也不用在内官监熬了三年还只是个小管事。”
主仆俩说着有关苏公公的八卦,脚下动作可一点不慢。
但是赶到长乐殿的时候还是晚了些,宴席已经开了。
为了避免被人注意,云鸢歌是缩着身子溜到皇室最末那排的。
“白吃白拿还来这么晚,十三妹妹的架子如今是越端越高了。”
不用抬头看,光听这尖酸刻薄的语气,必然是十二公主,她的十二姐姐云鸢容无疑了。
云鸢歌低着头不吭声,看看桌上没怎么被动过的饭菜,心里暗戳戳喜了下。
十二公主有钱,平时吃得好穿得好,所以在宫宴上对吃喝向来不在意。这意味着自己能吃多一点。
许是没得到回应,十二公主觉着没意思,没有再接着嘲讽她,而是扭着身子离她远了些。
云鸢歌也不介意,这样最好,旁边的人走了,面前一桌子好吃的就全都是她的了,今儿能吃个酒足饭饱。
依照往年惯例,臣子及皇室族人们开始挨个的上去献礼。
这种时候云鸢歌是尽量把自己小身板缩到桌子底下的,因为她没有礼物可送。
诚如十二公主所说,就是来白吃白拿的。
云鸢歌吃得很是专心,只是耳朵还是不经意间捕捉到一个名字,然后豁地抬头,看到了害她迟到的罪魁祸首。
那人给皇帝献了一座寓意福瑞的三百年红珊瑚座屏,这等珍品让皇帝龙心大悦,张口就擢升苏公公为御前侍奉,居三品。
云鸢歌嘴里的葱油鸡腿掉下来。
这年头,果然会拍马屁的人活得更好,诚不欺我。
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站在宴会前列听封的人,恰好扭头往这边看了眼,再次跟云鸢歌视线对个正着。
云鸢歌,“……”我没有嫉妒你没有腹诽你别这么看我我害怕!
一个眼神的功夫,云鸢歌就确定了,年轻有为的苏公公,是她得罪不起的人。
以后在道上见了人家,必须客客气气以礼相待,不能表现出丁点的不满跟不痛快来。
别看人家只是个太监,可是人家身上背着三品,还是御前侍奉,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十三公主过得惨惨兮兮。
没有靠山的人就是这么可怜。
宴会散场后,抱着一碟没吃完的葱油烧鸡,云鸢歌没精打采的离开长乐殿。
映冬在殿外候着,看着自家公主出来,忙迎了上去,还没及开口说话,就被公主塞过来的菜碟子堵住了嘴。
“呐,葱油烧鸡,公主赏你的。虽然是吃剩的,好过一口没有,你将就将就吧啊。”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