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流血的手臂有些呆滞,他看着伤口的形状,感觉像是子弹打出的弹孔。
不说整个南山区,就在林哏哏住的这个小区,没有人会惹他这个煞星。
如果不是声音有些耳熟,他可能会拎着家伙冲下楼去。
也兴许是刚从公安局出来,林哏哏拉开了窗帘,向楼下看去,来的不是别人,何花的哥哥,何苗。
如果不是这个大自己五六岁的男子,林哏哏一直觉得,自己好几次差点没忍住的冲动下,未必不会和何花在一起。
何苗的外表继承了他们家的良好基因,内在却是一塌糊涂。
吃喝嫖赌,无所不会,是标准的纨绔子弟,社会上对富二代的误解,他贡献了很大的力量。
当初他偷看了何花的日记,到南山区一中找到林哏哏,不由分说打了林哏哏一拳,并警告他离何花远一些。
他打他的时候,林哏哏正坐在操场的栏杆上给文清写情书。
在南山一中,没有人敢对林哏哏动手,学习好,脾气横,朋友多,身手还不错。
“有人打了林哏哏。”有好事者这么一喊,何苗当天连人带车都留在了南山一中。
如果不是执勤的老师来得快,何苗的下场可能会很惨。他的进口越野车就是例子,被一群青春期荷尔蒙无处宣泄的男生砸得稀烂。
何苗被警察带走,林哏哏只接受了简单的询问,便交给了校务处处理。
他写的情书还没有署名,就被缴获了。
春天太敏感
夏天更难熬
秋天不错但有些干燥
冬天你会怕冷
我想了想
等花季的花谢了
你也许可以认真打量我
这首诗是林哏哏出于文清对他的第一次拒绝而写的,拒绝的理由很大众官方,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勿扰。
而且何花很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情诗的表达对象,至少在舆论界是这样的。
关键是这事闹得还挺大,家长都来的时候,林哏哏的父母一直向何花的母亲道歉,她爹因为忙没来,倒是何花一脸无所谓。
学校的态度很简单,从法律意义上说,何苗作为社会青年来学校闹事,被反打了一顿,那叫活该。
林哏哏早恋这个事,出于男女性别的历史成见,只要女方家长不提什么过份的要求,男方家长语言上软一些,学校也不愿追究两个火箭班的学生太多。
何花几乎是和她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孩子没事就好,应该我们道歉,何花她哥哥不懂事,我们会好好管教,保证不再做出伤害学生的事,至于这个早恋,我和她爸认为只要不影响学习,两个人有共同的目标,也不是坏事。”
林哏哏想解释什么,但何花瞪着眼睛让他住嘴,也就算了。
这几年自己也混成了社会闲散人员,在街上也碰过几次何苗,多数是林哏哏无心搭理,也没发生过什么碰撞。
可林哏哏不明白,何花跟着自己不明不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何苗今天是闹的哪一出?
以往常的性格,林哏哏肯定是下楼了,可今天不知道什么鬼,他并没那么生气。
他躺回了沙发,盖好被子睡了下去,他知道爱叫的狗不咬人,而此时小区的管理应该已经闻声而动,何苗上不来。
风并不会因为已经是大年初一就停下来,没了玻璃的窗户给它们敞开了一个口子,冷空气疯狂的灌进了房间。
林哏哏酒意泛浓,做了一个好长的梦,不好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