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些纳闷,对呀,为什么不一样?然后恍然,“煦渡不是朋友,是师兄。”师兄是家人,自然算不得朋友。
“那浮生呢?”
“浮生?我不能为他两肋插刀。”
“为什么?”
“只有我好好活着,浮生才能好好的。我生,他生,我死,他便是不死,也会被言王府赐死。”
轰!
堤岸瞬间溃败,海水瞬间冲上了岸,心中已是一片汪洋。
这死小孩,没心的时候令人恨得牙痒痒,伤人的时候专挑致命点一刀捅,半点不拖泥带水,可暖人的时候,却又让你恨不得将天下都打下来拱手相送。
“哪有那么多,不过就是一个你啊!”
有没有一句话,让你瞬间原谅了之前命运对你的诸多刁难。
有的。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明明心底巨浪滔天,却连呼吸都不敢显露分毫的压抑,有多么难捱。也没有人懂此刻你心底的害怕,就像再细小的石子落入水面都会打破平静的湖面,你害怕稍重的呼吸令此刻梦境瞬间破碎。
然后你会发现,啊,真的是梦。
可如若不是梦呢?
那一刻,心底的充盈,前所未有,一瞬间仿佛拥有了全部的世界,如果要衡量此刻的喜悦,那定是心底的汪洋。
如果上苍给了这样一个结局,如果之前的诸多艰难苦痛,都是为了听到这样一句话,那么,一切都已经值得。
秦涩如此想着。
言御雪不赞成自己将黑玉石相送,甚至为此破天荒地翻了墙夜探皇子府,说若是言笙日后入了老五、老三的党羽里该如何,岂不是诸多算计一朝落空还为他人做嫁衣?
彼时自己说地笃定,可对着这丫头却半分笃定不了。
她若是喜欢呢?若是她决意要入了对方的党羽呢?自己还会狠心斩断么?
答案是否定的。
可饶是如此,他也将黑玉石挂进了她的脖子,也早已做好了打算,若是她想、若是她要,自己定拱手相送,然后远遁江湖,做个隐遁的闲人,此生,再不复相见。
只要知道她好好的,就好……就好……好个屁!
再多的心理暗示,在这丫头无意见的这样几句话里,瞬间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