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说这么多话,累得慌,我先撤了。”不该你知道的,你便真的永远不会知道了。
往日敏锐的秦涩,这会儿根本没有听出他这句话中奇怪的意思。安歌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到这个隆阳城里传闻中“会玩、吃得开、却也性子暴戾、喜怒无常、任性得很”的新晋瑞王殿下,红了眼睛怔怔出神的模样,什么都没说,只朝前走了两步,才又漫不经心地背对着秦涩挥了挥手,“走了。”
又加了句,“不是说要送?”
……
还是没人理。
看来,是真的伤了。还算有些人性,能让庙堂之上的皇子殿下露出这样受伤到六神无主的表情,那丫头,也不算太过于错付。
安歌离开了,秦涩再也维系不住表面仅剩的几分镇定,整个人靠着墙壁缓缓蹲下来,抱着膝盖,脑袋埋在膝盖里。
那一年,那个丫头就是以这样的姿势,靠墙蹲着……
两人都没有发现,一墙之隔的后面,纵使夜间都带着斗笠的小小少年,握着如水宝剑,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到底坐了多久,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低着头,戴着斗笠看不见表情,瞧着一切如常,同往日的每一次都没什么区别,许久,他缓缓起身,朝着屋内走去,步子却比以往似乎要慢上一些,又似乎没有。
在门口的时候,他遇到正关了门走出廊下的莲,便停了脚步仰面看她。相处多日,对这个基本不说话的少年也多少有了一些了解,见他停在那,她便笑着说了,“主子已经歇下了,你也去歇着吧。”
少年似有迟疑,抱着修罗长剑的手紧了紧,低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半晌,才几不可见地微微点了点头,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莲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少年其实一次不落地听了进去,更不知道,少年的第一反应是告知,可略一迟疑,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竟打消了那个念头。
他总觉得……言笙知道了并不会开心。
而他,想要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