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旁人看不见的得意。
掌心微疼,言紫凝几乎咬牙切齿,“自然不会。”扯着嘴角的笑意,语速很慢,用力过猛。落在身旁言笙身上的表情,却是带着深深的恨与怨。
若非是她……自己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纵然是贤王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她也是够地!
可真像如此残酷,母亲定是承受不住,她如何都有些投鼠忌器不敢豁出去,手中的帕子搅地一团乱,却听对方犹自还在得寸进尺般得意地笑,“我便知姨娘定不会怪罪本妃才是……言王府教出来的女儿,哪能小心眼至此。”
瞧,如此被对待的自己,若是介意,便是小心眼。
微低的脸扯开嘲讽的笑意,倏忽间消逝,她抬了头,看向首座趾高气扬仿佛摆出了胜利姿态的女子,一字一句地,压抑着心底的火气,“自然不会。”
却有轻笑从身旁响起,笑声清丽、微凉,仿若盛夏酷暑下一场及时却并不酣畅的细雨,“贤王妃教训贤王府的下人,是您的分内之职,大姐怎么能同您计较。”
这个从进屋开始就是身处局外的少女,半点存在感也无,纵然偶尔提及她,她也只是含笑以对,笑意不明的样子,带着点心不在焉。
即便是贤王妃,都在心底认定了传闻属实——这位二小姐,难怪会被一个庶女骑到了头上,果然,哀其不幸、却又怒其不争。
偏生,在此刻连言王妃都已经低了头沉默不言置身事外的样子了,她却开了口。
一句话,将两府之间,划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也在侧面同时提醒了贤王妃——言紫凝,即便已经进了贤王府的大门,却还是言王府的女儿,不管她是嫡是庶,她的背后,都是言王府的脸面。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室内,有一刹那诡异的寂静,言紫凝豁然抬头,表情已经控制不住,呆呆的,显得很傻,嘴微微张着,明显是吃惊地忘了周遭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