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一两个眼线……”秦涩搁在桌面上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暗沉的檀香木,笑意森凉而不可一世,“谁又能保证,他们以为的眼线……就真的是眼线了呢?”
煦渡一怔。
他精通医术,于人心亦是通透,唯独对这些权谋,却是半分兴趣也无,更无点滴天分,却也暗自心惊于秦涩此刻的锋芒——这个被世人低估与忽略的皇子,到底藏起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东西?
收了手,确认和自己之前所想差不多,才从怀里掏出早已写好的药方搁下,“之后找人去抓药,若是外头铺子里买不着,皇宫里总有的。”
对皇权纷争他没有兴趣,此次亲自前来,不过是看一看他的情况罢了,既然已经能如此逞强,怕也没什么大碍了,当下,目光又看向他身后床榻,沉凝片刻,终究是不忍这丫头一片心意有朝一日被辜负,“你……无论什么情况,都给我……活着。”
敲击着桌面的手一顿。
秦涩微微侧目,为煦渡话语里的情绪,不是交代、不是劝诫,更像是……咬牙切齿的威胁。
“神医……是何意?”
煦渡却已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神情之间客气有礼,却也有几分明显的疏离。他又看了眼言笙,见她说得安稳,睫毛却微微颤动,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回头她醒了,告诉她,那毒药我还要两三日的光景,届时她来寻我便是。”
说着,转身便走。
秦涩却已经跟着起身,仓促之间一阵头晕,撑着桌子稳住了身形,“先生!”
离开的步子一顿,背对着秦涩的脸,缓缓笑开,瞧,这会儿不是那么疏离的“神医”了,倒是客客气气地“先生”了。知道他想要问什么的煦渡没有转身,只低了声音喃喃,“好好活着。毕竟……那丫头再也没有……另一条命给你了。”
说罢,再不管身后那人是何表情,撩了帘子直直走了出去。
笙笙……纵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却终究觉得不值……我总该让他明白,他如今的这条命是你的才好。